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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月扯了扯嘴角,只当自己没听见。谢蕴跪坐在软垫上,不置可否地喝着茶。

没人接话有些尴尬,赵曦珏轻咳一声,顺其自然地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那姓姬的商人,可派人查过了?”

站在一侧的玄礼躬身道:“查清楚了,此人虽姓姬,却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早年间是个微不足道的瓷器商人,在两国间做些倒卖瓷器的小生意,赚些薄利勉强糊口。与一名番邦女子成亲后却忽然有了大笔财产购置资产,此后不仅瓷器,连同茶叶、丝绸、珠宝都在他的经营范畴之内。旁人问起只道是有远房亲戚将祖父辈的家产交还给了自己,这才有了发家之财。于十年前身故,因未留下儿女,也没有别的亲人,手上的生意便都由他的妻子打理了。”

“想必那位让他有发家机会的远方亲戚,应当是从未有人见过咯。”赵曦珏低声道。

他已看完了沈笑寄过来的信,上面所写的与谢蕴、玄礼所说的并无二致。那名番邦女子和姬姓商人想来就是和妃用来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

和妃身故后,原本伺候她的那些番邦人都相继离宫,如今想来,想必也是事先谋划好的。只是有一点让他想不通的是,他的父皇建德帝,当真没对和妃的死起过疑心?

即便他没法预料到和妃会找一个番邦女子和边关商人的身份为自己打掩护,可那些作为和妃陪嫁前来大夏的番邦女子纷纷离宫,其间的不合理之处,难道他的父皇当真没有发现?

还是因为当年大夏与番邦正处和平时期,所以才未曾多想?那为何他此次进言要严查番邦往来商贾,父皇却二话不说地就同意了?爽快地让他事先准备好的腹稿都没了用武之地。

此前不曾想过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冒了上来,沈笑的这封信,着实为了解了不少谜题,可也为他带来了不少新的疑惑。

赵曦月歪着头看了一眼兀自沉思的赵曦珏,嘟了嘟嘴角,到底还是没问什么。她家六皇兄和谢蕴本就不支持她掺和到这种事来,她要是再多问几句,只怕以后他们商议要事的时候再也不带她了。

没事,她忍!她就不信凭她的本事套不到他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