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行举止中表露明显的不协调,像极了在尚林老家的老黄狗,趁人们在大堂聚餐从院外摸进,挨外公发现并骂着壮语脏话赶出,只敢立在门槛外,边呜咽边猛摇尾巴祈求老主人赏骨头。
显然母亲容不得女儿有半点伤病的几率,言辞丝毫不放松:“九畹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会保护自己?天气多冷,穿多少衣服,光你这季节性鼻炎,花多少钱,吃多少药都没好,是药三分毒!九畹,你穿厚一点,省得遭罪。你看大街上那个不是穿厚厚的——别看你哥,他天天锻炼不怕冻,你呢?整天抱那手机猫在房间里,出去估计也不怎么运动,还不穿厚一点保暖……”
“知道了,知道了……”余九畹放空脑袋,动如小鸡啄米,承受不了母亲的紧箍咒。
心想把唠叨转换成文字,肯定是那种长篇大论还不分段的大片文字,让手机小屏幕的读者看一眼就没有阅读的。
“家里就你一个睡觉还揣热水袋,身子虚弱成这样!是谁盖棉被嫌重,冬天大半夜从床上蹦起来说冷到腿脚抽筋?怕冷还不多穿……”
“妈,这多少年的事了!”余九畹猛抬头,小时候和母亲睡一张床的嗅事如此轻易暴露出来。
母亲听不出女儿的真正语意,歪着头边追忆边讲述:“你5岁那会儿啊,2、3点多忽然就喊疼,我不是起来帮你……”
“好了,妈!”余贤也很不容易从母亲长篇大论中回过神,连忙开口,妹妹今天写了一上午寒假作业,他刚上一门普法讲堂,母亲又来开健康讲堂,任哪个学生都受不了这般高强度学习。
“家里不像外面那样风大,九畹这样穿没什么,她要想出去,我会让她多穿点。好了,妈,我们去拆洗冰箱,时间不多了,还有抽油烟机没擦洗呢。”
余九畹感激地给老哥一个眼神,借口自己打扫自己房间,一手提着扫把,另一手多拿张干净湿抹布,关起门消失在家人的视野。
母亲听从了他的提议,暂时放过女儿,以大扫除为先——陈芸免不了继承了外婆外公那一辈的迷信,节前大扫除不干净,新一年财运不佳,那还怎么供儿女吃穿读书。
母子俩忙活一个下午,赶在4点前搞干净家里的疑难污垢。陈芸脱下黄胶手套,羽绒服下换成西装,肩膀夹着手机跟客户边商谈,边矮着腰系高跟鞋,临出门前职业惯性地照照镜子,回过头对儿子道:
“贤,帮我把一下这里的白头发,太明显了,免得人家看我不够精明。”
余贤照做,目送母亲出门,剩下的卫生,指望不上余九畹能帮多少忙——收拾自己房间够折腾她了。
他坐下来喝杯水,想歇息一阵,手机屏幕忽然一亮
——来自责任编辑的qq消息。
余贤莫名其妙,推荐已经上了,首订祝福也发了,这几天更新也稳定,编辑这是要来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