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想逃跑,但枪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除了疼,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双手僵硬地死死抓住那个小孩儿,然后他们一起从草坡上滚了下去。
只剩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儿呢?!
叶临云忽的惊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慌张地看向四周。
跟他一起滚下来的小鱼正躺在不远处,脑袋和衣服上扎满了草叶,脸上和手腕上也全是擦伤。
但他还在呼吸,他还活着。
叶临云怔忪许久,看到小孩儿轻轻动了动手指,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手落到地上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刺痛,险些当场叫出来。
稍稍喘一喘气,腹部的伤口又是一阵碾压着神经的剧痛,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以为自己会昏过去,这种情况下昏过去或许会舒服很多。
但他没有。
这里不是家里,不在公司,甚至不在有人烟的地方,没人会对他嘘寒问暖,一点小伤就大惊小怪地叫来医生,当然也没有见义勇为的好心路人。
要么等死,要么自救。
叶临云不知道自己发呆发了多久,可能是习惯了,又或者只是麻木了,疼痛感渐渐削减了一些,至少不再让他无法思考。
除了一些小的擦伤,以及脑袋和胳膊上的撞伤以外,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口便是腰腹的枪伤。
万幸是靠近边侧的擦伤,皮肉划开一大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但至少没有伤及内脏。
他脱下外衣当成绷带草草包起伤口,一边打量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