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无数次想过自己出嫁时的样子,红花、珠钗、宝玉、喜娘,如今一个都没有。

初月就这样在床头坐到子时,之后她才脱去一身嫁服,只留下雪白的里衣和浓重的妆容。

初月靠近小黑屋时,辛沅就发觉了,她任由屋外那女子戳破纸窗,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拿出竹筒往屋里吹气。

辛沅装作不知,她不知道那人搞什么名堂,但凡间的迷烟通常对她是没多少效果的。

烟直直吹向屋内,入室四处散开,等传入鼻中时,辛沅才发现烟里有些不对劲,人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靠!中招了!

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只看见窗外初月匆忙离开的身影。

与此同时,离垣的耳边忽然莫名响起一阵铃铛声,培养半天的睡意顿时消散,清脆的铃声直响个不停,十分紧急,他听着怪异,心里烦躁不安,但身子却没有半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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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沅不见了,下人在给辛沅送早食时,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只留下空荡荡的绳子。

归一大师知道后,连袈裟都未穿就连忙出门,他盯着正站于木架旁漱洗的离垣,眼神颇深,沉声问道,“她去哪了”

离垣没有作答,他用双手轻舀起清水清洗面容,几番漱洗后拿干净的布巾擦净,将布巾丢入盆中后又发现双手被沾湿,遂又不急不躁地拿起另一条白色干透的布巾,慢吞吞地擦干双手。

整个过程慢条斯理,姿态从容,将归一当成了空气,好似旁若无人。

其实,从昨晚听到那个铃铛声,再得知辛沅失踪,离垣就一直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