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朝廷突然召原本的祁州总兵回京述职,顾闲亭便心思活络了起来。
祁州是军镇,与庆国接壤,一年中有半年都在与庆国打仗。
祁州驻扎有四个满编的卫所,为了能够更有效的统合指挥,朝廷特设祁州总兵官一职,
总兵官没有品级,但却是武将能够担任的最高实职,可以说,当上总兵官是所有武将毕生的梦想。
虽说总兵官还要被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管着,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是文人的天下,没武将什么事。
总兵官一般不会在一地任职超过三年,毕竟时间久了,朝堂里面的那些大佬就会坐不住了。原来的祁州总兵如今正好任职三年整,此次入京述职,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按常规操作,总兵官离任,紧急情况下,如战时,会由副总兵接任,而后参将、游击依次递补。
非战时,则是由兵部从异地指派人选前来接任。
顾闲亭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花重金走通了兵部左侍郎的路子,期望自己能够更进一步。
秋收在即,按照惯例,再过两月庆国便会过来寻衅滋事。而祁州副总兵和四个指挥使,论资历、论能力、论关系,都不如自己。
顾闲亭认为这一次自己的机会很大。
可惜啊,天不从人愿,朝廷竟然派来该死的闫罗生担任祁州总兵。
顾闲亭为此还去信,委婉的向兵部左侍郎林泰来表达了不满。
该给的银子兄弟可是一分都没少,事却是办砸了,大佬这就是你的不对啦!
林泰来的回信仅有轻飘飘的四个字。
“取而代之!”
顾闲亭虽是武夫,却不是政治白痴,看到这四个字,便猜到这件事涉及到了朝堂斗争。只要自己能够想办法搞臭闫罗生,那么祁州总兵的位置便是自己的囊中物了。
而后便开始了一系列的小动作。
那闫罗生也是运气好,刚刚到任,便有在漳、祁二州赫赫有名的黑风寨主动来投,而后闫罗生大受启发,欲以黑风寨为招牌,吸引更多的乱匪投靠。
这事若是被他做成了,便是大功一件,那自己还搞个屁了。
于是便指使军需曹事暗中克扣武德营辎重。
哼!你闫罗生将武德营这根钉子安插在漳州想防备老子,却也不想想,漳州是谁的地盘。搞垮一群蠢笨的山匪,还不是小菜一碟。
想到武德营,顾闲亭便觉得小腹一热,心思有些飘飘然起来。
一个高挑紧致,矫健宛如雌豹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
“来人,去唤刘曹事过来。”
过不多时,续着山羊胡,身形高瘦的军需曹事刘秉忠满脸谄笑的走了进来。
“见过大人!”
“嗯…那件事办的如何了?那边可有反应?”
“嘿嘿,大人放心。这事是小得亲手操办,负责往武德营仓库搬运的也都是信得过的人。陈粮霉粮全都压在底下,新粮只有上面的一层。估算着那群牲口的德行,这两日便应该发现能吃的粮食所剩无多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