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轻呼一口气,把创伤揭开给外人看是她不曾有过的,但是,如果不这样,她的创伤可能永远都要带着脓疮,愈合不了了。
“那是六年前,我和爹娘在院子里说笑,我哥哥在地里劳作还没有回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马的嘶鸣声……”
云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日,袁老大苏成这群匪徒闯进了安静宁和的村寨,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只留下几个年轻的女子。
云娘的父亲母亲哥哥都被杀害,她亲眼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现在仍然忘不掉,无数次梦魇之后彻夜难眠,而枕边人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苏成看中了云娘,把她抢了去,云娘抵死不从,苏成绑了她的手脚,只给口饭她吃,给口水她喝。
后来,云娘怀孕了,有了冬儿。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几年。
云娘这些年冷眼看着苏成他们的作恶行径,厌恶这样的生活,更厌恶自己,可她无力改变。
唯一让她挂牵的,便是冬儿了。
直到今日……
云娘说完这些,感觉已经耗尽了力气,她说的这些,和袁老大他们陈述的罪行基本一致。
这群匪徒这些年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在想什么?”俞沛霖见薛巧儿兴致不高,她坐在矮墩上,看着远方失神。
“这些匪徒有多可恨,这些女子就有多可怜,她们的孩子更可怜。她们现在没有依仗,如果再有恶人来,她们又会遭受新的痛苦。”
“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问问她们的意思,至少能比现在过得舒坦些。”俞沛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