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四大公子中,以田文年岁最长,而且他也出道得最早,像是信陵君啊、黄歇赵胜这些人,如今要么还是少年人,要么就只是一个小孩子,让他们都崭露头角,还需得等上好些年呢,或许天下都一统了,信陵君才能出山吧。
“回大王,他一定会来,就因为他是田文,而且他今夜就会前来,只是这人乃贵胄身份,不管什么要急的事情,都不能更其贵胄之风,他可能要在沐浴更衣之后,被周侯欢领着来见大王,这样才不显得他失礼!”
苏秦久在临淄,平日里又没少和田文厮混,可以说对这个人是了如指掌。齐人周侯欢也确实有这样的特权,无须通报,就是等到深夜,田文也有可能会来的。
“也好,那外交令就等候在此,与寡人同见这位齐国相国,致使齐公子之乱,乃是我秦四年之国策,这四年间,外交台所有行事,更是以此为重,四年准备,各方俱是开花结果。
匡章之人,欲尊田地为王,而临淄朝臣,秉承宣王之志,尽尊田芒为王,这下好了,田地又有争王之心,那这齐国公子之乱,已成水火,势在必行也,接下来,那就该看我秦如何主导,事态如何发展呢?”
苏秦听了这话,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大王分明是在问他,齐国公子之乱后,该是如何呢,又或者说,要怎么做,才能让秦国的利益最大化?
齐公子之乱,乃是秦与燕共同所谋,可秦远在西方,而燕国近在跟前,这秦燕之间的利益就又不同了,对秦国来说,一定不能是弱了一个齐国,再强大出一个燕国出来。
“大王,臣以为,当是一分为二,锄强扶弱,合谋六国,不与齐伍。
其一,对我秦最大利者,当是齐国一分为二也,南北二王,南北共治,如此,则不令燕国得利,南北之争,也可让齐国成为久战之地,牵动天下诸国之心,我秦谋齐,为弱齐,为取河东,一分为二是弱,牵动诸国是取河东。
其二,既要一分为二,那就需得有一分为二之势,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齐王强大,而公子地弱小,所以等齐王要对公子地用兵之时,可合谋燕王,北下大军,要挟齐王,给公子地以整顿之机,此为锄强扶弱。
其三,齐相此番前来,必定会以东西二帝之盟,引诱大王,共同攻取魏国,大王要切记,定要与天下诸国为伍,不能与齐国为伍,因为与齐国为伍,齐人必定反复,在等我秦恶了血盟之后,齐人就会邀约六国,同伐我秦。”
以苏秦的识人之心,明天下大势之心,天下诸国的纵横伎俩,在他心中都是一清二楚,这不乏是个好计策,只有一分为二,才能不至于让燕国占到便宜。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总是让嬴荡很为难,也很着急,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动河东,又该是什么时候动呢,要是时机不对,血盟联合攻秦,可就麻烦了。
趁着齐国吸引天下注意力,秦国在混乱中取胜,这个机会失去,可就没了。
“好计策,一会儿那田文来了,就依外交令之策,对于齐国之事,寡人忧心不多,如今忧心者,就只是河东之地也。
欲要平定天下,三晋之国,乃是拦路石,而这其中,魏国更是寡人的眼中钉,韩国已弱,该到弱魏国了,若要弱魏国,那这河东之地,必定要取也,寡人积蓄国力四年,这一刻是再也等不及了!”
秦王说出了他的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