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凡事不思其易,只思其难,攻克了难,就是水到渠成,就是事成。大王所说,无非有三难,其一阻力,其二人才,其三相悖,臣可竭尽全力,为大王解这三难!”
嬴荡大笑,司马恒正是说到了他的心声。
这一场变法,主阵地就是治吏台,治吏令心里如此透彻,这事情岂不就是已经成了一半。
“大王所谋,虽在分地,但其目的乃收权也,如此变动,我秦国上下,必定会伤筋动骨,群臣震惊,其产生阻力,也必定不小,甚至影响大王之策的实施。
不过,我秦国原先就有陇西、河西、汉中、三郡也,如今,无非就是再多出来一个王畿之地,划归咸阳将军统辖,就连蜀郡和巴郡也并无需变动。至于新境,原属楚国,再怎么变,也影响不到我秦国朝堂,新境四郡,上庸一郡,南郡一郡,荆州一郡,襄州一郡,除此,再有一鄢城,为止戈君封地也。
大王之难,并不在于分地,而在于收权,若要收权,则我秦原先三郡,必为阻力,臣以为,可令陇西郡守为襄州郡守,河西郡守为荆州郡守,汉中郡守为南郡郡守,至于上庸郡守,可由庸良领之,如此,不仅是依了大王安抚庸荆南襄四郡氏族之策,更是令河陇关汉四郡郡守空缺,可由大王钦定,行收权之法。”
这是个好主意,还是司马恒知寡人的心思。
给三郡郡守挪个窝,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多出来的空缺,可由忠于秦王的臣子担任,甚至就直接挑选山东士子,不仅如此,还可以趁机让御史台、治吏令、治户台等中央机构横插进去。
这算是解决了重要的一难!
“那人才之难呢?”
嬴荡继续问道。
河陇关汉四郡去了郡守,也会去了一大批官吏,这么多的空缺,也要合适的人补上来吧,这合适的人,才是最难选择的。
“人才之难,本就是我治吏台之责,其一,大王可下招贤令,于山东诸国招贤纳士,入河陇关汉四郡,经由我治吏台考核,为我秦国效力。
其二,在我河陇关汉四郡,挑选秦吏,入庸荆南襄四郡为官,如此利于统治。
其三,河陇关汉四郡的空缺,则可由我治吏台举荐升任,逐一补全。”
也是个好主意,管理庸荆南襄这四郡的官吏,必须得是秦人,如此才能够放心,秦国大胜楚国,威震华夏,邀约孟子入秦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诸国,相信这招贤令,能够带来更多的人才。
这山东士子还有个好处,他们在秦国为官,与当地的氏族勾结不到一起,也利于强中央而弱地方之策。
秦王颔首,司马恒会意,又继续说了起来。
“大王,还有其三,便是相悖,大王所做,都是在收紧权势,将其尽归国务府,尽归大王,可此番我秦国变动,官职有如此多的空缺,那贵族们必定是拼尽全力的安排亲信,他们亲信一多,则权势分散,这与大王所谋,相悖也,臣身为治吏令,定为大严密防范,多用山东士子,杜绝此事。”
司马恒说的这第三点,是秦王对秦国贵族的担心,也是治吏台设立的最主要目的,是国管民,而非民影响国。
这样一说,三难全部解决,那以司马恒之能,也完全能够胜任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