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越说,面容越是惆怅,不攻城,不需要一兵一卒就能破城,这可能吗,嬴荡非常不解。
“大王,连日来贼军一直在的堆土,臣原先以为,是土攻之法,为了掩护投石车所为,今日见他们将这土堆连接起来,这才明白,并非土攻,而是修筑了一条堤坝。”
堤坝?
城外这高台,曾在洛邑与五国联军对阵时,姬职就修建过,将投石车推了上来,给秦军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烦,既然司马错说他是堤坝,那就不会错了,难道他想用水攻?
嬴荡越想,越是心惊,这还真有可能。
咸阳城,位于渭水和泾水之畔,若是引入两河,将这城池团团围困起来,的确是个大麻烦,围了一圈的这堤坝,不就是为了将咸阳变成一片泽国吗。
咸阳城在塬上,塬就是高地的意思,城池地势高,虽然不能蓄水一下子冲塌城墙,但也能将城池泡在里面,咸阳内涝。
这城墙虽然从外面看起来是青砖铸造,可这仅仅只是在外面围了一层,实则里面还是木头和黄土夯实,无疑,这两样最怕的就是水。
王翦之子王贲,正是用这水淹大梁的计策,一战而灭了魏国,就算嬴壮最后破城失败,可这样一来,咸阳城这几十年的繁华就毁掉了。
想到这里,嬴荡更是气急,这再怎么说,这秦国也是他的,被淹的是什么,可都是钱啊!
“若真是水攻,的确是有些棘手,为季君谋划之人,真是计谋深远也,若只是城池陷入河泽,倒也好说,可现在这季君十万大军,只需坚守在咸阳城外,以逸待劳便可,纵然尽起洛阳宜阳两地大军,那一时半会儿也击败不了季君!”
经这一提醒,嬴荡就立即知晓了这利害关系。
宜阳有战卒一万,洛阳有战卒五万多,屯兵八万,合计十四万多,若要有绝对的优势,能稳妥的胜过季君十万贼军,那就要全部都开过来。
到时候洛阳怎么办,留给韩国,还是魏国,那宜阳呢?
最重要的,马上就要春种了,耽误了种地,来年没了粮食,秦国就更穷了。
寡人一来,就接连遇到三场大战,真是晦气啊!
“大王,如今之举,唯有筑城坚守,时间越久,大王胜算越多,至于城外,就看冯章和魏冉两人能否出奇兵!”
还能如何,只能这样了,对了,樗里疾不是还在外面吗,希望他也起点作用吧。
“就依御史令,坚守城池,只要我咸阳军民齐心,季君断不能胜!”
“臣遵令。”
作出了决断,嬴荡出了城楼,站立在城墙之上。
下方土堆,不对,是堤坝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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