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称君臣之礼,而是行之人伦,称其为叔父,这是在告诉樗里疾,寡人这并非是生气,而是失望。
“姬职贼子的话,大王岂能信之?”
樗里疾寻思一阵,起身反问,不得不说,看这老头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倔强。
“寡人信与不信,皆在于叔父之词?”
甘茂没有问题了,要推行御史台,就必须得说服樗里疾,其他人同意了,相信司马错也会没有异议。
“好,大王要听我说,那老头子就好好给你说说,秦国朝堂之事,能到今日,大王你是功不可没,不要都怪老夫,你要记住,这大秦是嬴姓赵氏的天下,老夫无害人之心,但有防人之心,这何错之有?
御史台一事,并非是老夫一心要举荐嬴壮,老夫只是想借此破坏而已,御史台之事要慎重,就是推行,也要徐徐图之,别到时候,闹的和先王刚即位时一样。”
樗里疾气呼呼的叫骂,这样一说,却是将嬴荡给说懵逼了,好像是寡人错怪了他一样,可这老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也不明说,寡人岂能猜得到。
三家分晋,田氏代齐,这种事情,的确也发生不少了,举荐嬴壮去做洛邑将军,就算嬴壮造反了,秦国可还不是姓嬴,站在他的角度,这样倒也说得过去。
没想到啊,本是商议国事,没想到这叔侄两人,先是对啄上了。
“御史台一事,势在必行,左相刚才所言不错,我秦若想要天下,就需得付出一些代价,寡人今年二十有三,身体远胜常人,能活到八十,这样算来,寡人有五十六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统天下的大业,寡人矢志不渝,寡人在,秦国必变也!”
这才是第一步,嬴荡的理想,可早就飘到了华夏之外,要是连这第一步都变不下去,以后谈何大业。
臣子们想听到的,便是大王的决心,毕竟这变法一事,不是儿戏,刚才甘茂问大王,现在大王又自言其志,他们总该放心了吧。
“大王英明,臣等必定追随大王,司马将军在我秦国素有威望,为人处世,皆有度衡,由他做御史令,定然不会出现右相所言之事,更是能助我王霸业。
以臣之见,司马将军入中枢,可为御史令,领国务大臣,至于这巴蜀之事,干系甚重,需得派遣一位有威望的人去,臣以为,公子壮可担此重任,领蜀地将军。”
说完这话,不仅是樗里疾,就是嬴荡也是面色一变,都望向甘茂。
谁又能想到,他会出了这样的主意。
“臣以为,可。”
樗里疾微微思索,立即附和
“臣司马错遵令。”
紧接着,司马错也应答下来,一时间,群臣纷纷附议,就只剩一个向寿了,他在等着秦王的话。
如此看来,嬴荡的目的是达到了,可他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似乎这一切,都是朝着甘茂所安排的方向所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