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秦人是虎狼之师,在洛邑国人们看来一点都不是这样,军卒们既不欺辱他们,更没有肆意踩踏他们的农田,昨天还看了一出好戏,有意思的紧嘞。
秦国治军严,兴农业,这种法令下训练的军队,自然也不会去做踩踏农田的事情。
一千人排成长列,嬴荡在中军。
一路上他都在算着,臣子们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让他自由了,见到向寿鼻青脸肿的回去了,定然会来逼他去大营的。
他能想到躲在王宫里,来躲开臣子,那甘茂肯定也能够想到,若真遇到阻拦,那就冲过去。
在这盘大棋中,向寿很重要,大军很重要,王城和天子也一样重要。
路上还算太平,无人阻拦,一直到了城门口,才有人通报说前面郎官拦路。
可算是来了。
嬴荡策马上前,有上千的郎官和卫士正堵在门口,他们领军的,正是今天上午才刚上任的郎中令,赢熋。
赢熋生了一张黄偏黑的方脸,浓眉眼睛却不大,个头不高体形却壮硕,好似半截黑木桩子,手中提着一柄剑,威风凌凌的站在那里。
秦人身形称不上高,但壮是一定有的,所以秦王就不好细腰。
真要算起来,他应该是嬴荡远方的堂哥了,也是秦国王族,不过自小他就站在嬴壮那边,与嬴荡谈不上交恶,也谈不上好,称其量就是不咸不淡,不过现在,是站到嬴壮那一边去了。
“臣赢熋请大王回营!”
赢熋越过眼前的层层军士,朝着嬴荡隔空喊话。
嗯,他还算懂礼貌,知道下马躬身行礼,不过,让嬴荡意外的不是赢熋,而是他对面那人。
这正是向寿麾下的那千人,此时此刻,他居然手举一杆王旗,孤身一人,阔步朝前。
这杆旗帜,少说也有五米之长,小孩手臂粗细,此时此刻,居然就被他举在手中。
他站立中央,一人面对数百郎官卫士,没有丝毫让步,当真是有万夫不当之气概。
嬴荡忽然想起来,这千人之前问了,若是有人挡路该怎么办,他随口说了一句打过去,不会真要动手了吧,豪横啊!
“滚开,何人敢阻拦王驾!”
声音嘹亮,不亚于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就连嬴荡也是吓了一跳。
今天一天都看到他了,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位猛人。
细看时,他要高过赢熋,壮过赢熋,气势更要强过赢熋。
“大胆,我乃郎中令赢熋,特来接大王回营,小小千人,速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