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在祭拜你母亲?”

燕冢一顿,而后还是点头,道:“母亲活着时便坚信步家没有任何罪,如今舅舅得以翻案,自然是要告诉她老人家一声的。”

明皎打量这四处,有些犹豫。

燕冢却已看出她迷惑,主动道:“在想为什么不是正经的灵堂?”

他嘴角嘲讽勾起:“当年燕开诚主审葛州案,最后宣判步家罪过时更是寿和帝亲自宣布,整个大寿上下谁敢与步家再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纵然母亲早就出嫁,可说到底,还是脱不开那个姓氏。”

明皎不由错愕:“所以你爹……”

“他事事皆以他那君主为先,又怎会为一个死人徒惹龙椅上那位不快?”

“当年堂堂无私的燕廷尉,至多也不过悄悄藏了一尊空白牌位而已,连拿出来署名都不敢。”

明皎当即看向那灵位:“是这……”

燕冢却道:“他死后我便将那尊牌位砸了。”

“因为他不配。”

那一瞬明皎的喉咙也紧了起来。

燕冢垂眸,伸手想去触那牌位,最终却收回。

他嘴角微微勾起:“其实我也是个罪人。”

燕开诚不敢将灵位公然摆出供奉,他这个做儿子的不也没有正正经经将步岁岚的灵位放入祠堂吗?

说到底,他们毕竟还是父子,连血脉里都流淌着相同的罪孽。

明皎忍不住打断他:“不是的!”

她紧紧盯着燕冢:“你绝对不是什么罪人!”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这一刻她也奇迹般地明白燕冢的意思:“你和你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