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碰上休沐日,文瑞康便亲自跑了一趟。到了茹女医府上,登门一瞧,庭院间晾晒的全是药材,若是闭上双眼,单凭气息辨别,十有八九会以为到了药铺。
两年不见,茹女医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卧在榻上,枕边还摆着一盘药材。
文瑞康说明来意,道:“你老儿就好好休息,不必操心,等谈女医寻药归来,一切就好了。”
茹女医但笑不语,临行前,忽然从箱子里拿出厚厚一叠信来,托付给文瑞康。
“说实话,我也不知能挨到几时。让允贤出宫,其实是为了让她能忙碌一些,免得整日哀痛。”
茹女医请文瑞康将信收下,说:“若有不测,也不要立刻告诉允贤,两月寄一封平安信就好。我估摸着信寄完了,允贤的事大约做完了,应该也放下了。”
张羡龄听说了这消息,与朱祐樘感慨了一番,谈允贤与茹女医的祖孙之情,实在难得。
那些信被很妥当的收好,不过张羡龄还是盼着,这些信永远用不上。
第111章
谈允贤这一去, 万水千山,路途遥远。她每隔两个月便会修书两封,寄到京城来。一封公信, 一封家信, 说一说最新的收获, 问一问茹女医身体可康健。
第七封信寄到之时, 家信的回信与公信的回信并在一起,都是从宫里发出的。
张羡龄坐在书案前, 面前一盏明亮的宫灯,将案上的一打回信照得透亮。
良久, 她才将最上面的一封回信拿起,交给内侍:“寄出去罢。”
内侍不敢多言,双手捧信, 立刻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