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深秋的一个清晨。齐寡妇把女儿裹得严严实实的,拉着她的小手出了门。
行到慈幼局门前,除了三三两两的女工之外,还有不少小摊贩,卖包子的,炸油条的,扛了两个木桶豆浆来卖的……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好不热闹。
大妞盯着那个炸油条的人,咽了口唾沫,却把视线移开。
齐寡妇瞧见女儿的神情,有些心疼,又想着从此以后每月能拿月钱,便拿了几个铜板买了一个油条,给大妞吃。
慈幼局的侧门也开了,门口站了两三个妇人,还有一个穿着宫装。
齐寡妇鼓起勇气,拉着女儿往前,道:“我……我是在纺织厂做工的,这是我女儿。”
一个妇人笑道:“可有牙牌没有?”
“有!”
齐寡妇忙将自己新领不久的牙牌拿出来,木制牙牌上刻着她的姓名籍贯住址以及职位。那妇人查验之后,在簿上登记了一笔。
“你在这儿画个押,说明你把孩子送来了。把孩子领走的时候,就在下头跟着画一个押,我们也好核对。”
齐寡妇照着她所言做了,将孩子交给妇人,心里还有点不舍。
大妞年纪小,见要离开母亲,无声无息的哭起来:“娘,别卖我。”
“娘怎么会卖你呢。”齐寡妇急急地上前一步,将大妞一把拢在怀里,“娘就在隔壁做工,等会儿领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