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乾清宫,朱祐樘便把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和东厂提督太监陈淮全叫来了。
“宫外有关于中宫和皇长子的谣言流传于街巷,你们竟从未听闻么?”
牟斌和陈淮顿时一激灵,双双跪地请罪,膝盖撞在金砖上,很沉闷的响了两声。
“有罪无罪,不是光靠嘴说。”朱祐樘冷冷道,“你们若是打量朕好性,那可就想错了,朕不爱杀人,但不代表朕不会杀人。十日之内,限尔等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
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后果如何,只让两人退下。
退到乾清宫外,牟斌和陈淮俱是脸色煞白,一身的冷汗。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蹭蹭的往上冒火。
到底是什么蠢货该散布此等谣言?
简直可杀!
锦衣卫指挥使与东厂提督太监一齐联手,东厂与南北镇抚司几乎倾巢而出,把北京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搜了一遍。
因为事关皇家子嗣,不能大肆声张,是以厂卫搜查的时候,都乔装了一番。他们原想做寻常百姓打扮,可谁家百姓没事在街头巷尾晃悠,顶着一张生脸四处询问?最后牟斌想了个法子,假装成采选新闻的通讯员,在大街小巷探访寻常。
人虽然多了些,但这些天京城陆陆续续有许多家报纸都在筹备开设,倒也不很显眼。
南城的近郊处,多是农田与村落。因为挨着京城,所以这乡间的房屋倒修得颇为紧密,人烟也格外繁华,村口房屋相连处,有卖肉的,有卖酒的,也有卖零碎玩意儿,都不需要货郎来,乡里人就能买到货物。
乡里有一个叫郑旺的人,原是个破落军户,素来好喝酒,可惜酒量不好,往往喝得酩酊大醉。也没个正经营生,四十来岁的人了,整日游手好闲,是一个典型的光棍。
这日宿醉醒来,郑旺用井水洗了把脸,到村头买馒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