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允瞳已经不再有他这个负担,想必可以正大光明地和那个姑娘在一起了,他们现在会做些什么呢?也会拥抱着接吻,抵死缠绵地交媾吗?就像他现在和与白做的这样。
洛然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但想到允瞳和别人欢好的画面,还是难受得喘不过气,而自己现在做出这种事,似乎也没立场去指责允瞳的变心,他们都背叛了彼此。他仰起下巴,艰难地喘息着,与白舔了舔自己的唇,忽然低头吸住他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地磨,像是含着一枚青橄榄。
吻一路向上,可在吻到洛然的眼角时,与白却忽然尝到了一滴咸涩的水珠。
他怔怔地抬起头,光线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洛然的表情,只能用手指去摸,在洛然的眼睛旁边接触到了一片潮湿的水痕。洛然居然在哭。
与白立刻方寸大乱。
他从洛然的身体里退出来,把洛然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背:“师尊,你怎么了?是我把你弄疼了吗?”洛然还是不吭声,与白心里更慌,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因为用力太大,洛然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细长的血痕:“我错了,我混蛋,我不该给师尊下药,师尊要是生气就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你别哭好不好?
他语气里满是懊丧:“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太想师尊了,可是师尊却对我一直这么冷淡,我就想着,也许我把师尊伺候舒服了,师尊对我的态度就能好一点……明明你之前也喜欢跟我做这种事的……”
“你以为,我现在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洛然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
“我以为我们和以前一样。”与白还是有些怔怔的。
“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洛然说:“我以为你明白的。我准你留在我身边,不过是为了圆谎——毕竟我在允瞳面前说过,我要跟你在一起,但那只是为了骗允瞳,与白,你不要连自己都骗了。”
“那为什么是我,不是云卿?”与白急切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也许你现在对我的喜欢没有之前那么多了,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我会好好对你,反正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你总有一天会像之前那么喜欢我的。”
“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
与白顿住:“师尊……”
洛然从与白怀里爬起来,他们两个人方才虽然动作激烈,可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他也只是衣襟被扯开,亵裤脱下来了而已。起身的时候有温热的液体从股缝渗出来,洛然被刺激得红了眼圈,双腿都在打颤,与白跪在他面前,把自己的里衣脱下来垫在下面,小心地把那些浊液导出来,他射了太多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清理干净。
与白低声下气地和他道歉:“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
洛然把自己的衣服全脱了下来,与白还在猜他要干什么,就见洛然站起来,扶着石壁往洞口明亮的光线里走去。最开始的时候洛然是逆着光,与白什么都看不清楚,直到眼睛适应了那光线,与白才看到,洛然身上大片的肌肤都变成了冷白,青紫色的经脉清晰可见,透着一种妖冶不祥的气息。
“看见了吗?我的天劫快来了,我很快就会死。”洛然淡淡道:“算我求你,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求你让我过得舒心一些,不要再折腾我了。”
与白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自己恐惧的心情,除了之前发现洛然逃跑的那次,他还从未这样害怕过。
“我不信。你从天地初开就诞生在了蓬莱,数万年的时间,你都安稳度过了,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怎么可能突然有天劫?”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不知是想安抚洛然,还是想安抚自己:“师尊这么厉害,不可能会死。我知道,师尊是怨我今天太胡闹了,你打我骂我都好,何苦编出这样的话来吓我?师尊乖,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好不好?”
“谁都会死的,反正我也活够了。”洛然说。
看来那天的事情给了与白不小的刺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安安静静地陪着洛然打坐,一句话也不说。但无论洛然去哪里,他都会跟着,像是洛然长出的小尾巴,衣食住行各方面也把洛然照顾得无微不至。之前洛然说他连给炉灶生火都不会,可最近与白居然能学着人间那些菜式,有模有样地做出一桌佳肴了。
他们开始像凡人一样生活,一日三餐,与白都用食盒提着送到他打坐的山洞。最开始的时候,洛然顾忌着之前与白给他下药的事,不肯轻易动箸,与白就一样一样在洛然面前试吃,洛然看见他手上因为做饭烫的水泡,总会没来由地心软,每次就算没胃口,都会吃上几口,不辜负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