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懂了点什么,洛然想做爱,但不想看到他的脸,因为他心里代入了别人,喜欢也不是对他说的。
这算什么?把他当替身?或者一个慰藉品。
“别点灯。”
洛然说了这么一句,重新又爬到了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主动坐了下去,因为允瞳的那玩意太大,他努力用后穴吃了好久,才完全吞进去。
“也别说话。”
洛然撑着身子,起落了几下,然后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喘息着。允瞳冷着脸,死死握住他的腰,然后一下一下地挺胯干他,比刚才的动作要粗暴得多,几下之后就把他的后穴操得红肿,像是被操坏了,不停地出着水。洛然被奸淫得神智不清,一边发抖一边叫:“轻一点……求求你,别那么深……与白,与白……”
允瞳遵循着洛然的吩咐,全程一个字都没有说,沉默得像一个哑巴。
最近山上总下雨,雨浓得像雾,天地间一片模糊,洛然没法出门,只在房间里待着。白日里,允瞳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在的时候他们就各干各的事情,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不在的时候,洛然也不会刻意去想起他。
可到了晚上,允瞳却一定会来,他们会默契地抱在一起做爱,做得昏天黑地、精疲力尽,好像要把所有的生命都花在性事上。满屋里都是浓烈的麝香味,汗黏在身上,胸膛贴在一起,情事过后,房间里很静,没人说话,也没什么话说。
有一次允瞳破天荒地开口:“我要回去几天。”
天帝的病情忽然严重了起来,已经卧床不起,所有人都在九重天候着消息,他没理由不回去。
洛然也没问原因,答应了一声,就翻身背对着他睡了。
允瞳抱着他的肩膀,用牙齿轻轻磨着他侧颈的一块肌肤,瓷白的肌肤被他吮着咬着,就透出些嫣红的釉色,看着很招人。
他心神不由一荡,力道没控制好,牙齿就刺进了皮肉里,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他蹙起眉,伸手扣住洛然的喉骨,借着月光打量那个伤口,只出了一点血,比起洛然情动时在他脖颈、手臂、背上用指甲划的血痕,这点小伤只能算得上是爱抚时的情趣。他低着头,刚想把那点血迹舔掉,洛然却突然开口。
“现在就动手吗?”他的喉骨被扣住,说话的时候,声带在允瞳的指腹下颤动。
允瞳听到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半晌才反应过来:洛然竟然以为他要杀他,就因为他扣住了他的脖颈。
其实他只是想看一下伤口咬得深不深。
他整个人如坠冰窟,说不出话来,洛然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只是自顾自地交代后事:“你也不用那么急。其实第一天晚上,我就打算把内丹给你的,虽然知道你们三个都想要内丹,但师尊没用,没办法满足你们所有人,内丹只有一颗,我也只能给一个人。你比云卿与白对我要好——至少你没有嫌弃过我又老又无趣,也许你心里也是嫌弃的,但你没表现出来,这就比他们两个要高明得多。所以我决定把内丹给你。”
“师尊在说谎。”允瞳看着他:“你想把内丹给我,不是因为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与白的替身,觉得利用了我,过意不去。再说得清楚些,其实你也不全是为了补偿我,你就是想为与白寻死觅活,只是觉得那样死太卑微了,不如借我的刀,来杀你自己。所以在第一天晚上犯了错之后,你还愿意一错再错,留我在身边。”
一线明亮的月光从洛然的眉骨、一路横到秀挺的鼻梁,最后轻轻蛰在发间。他睁开了眼睛,月光投下的阴影就映进了他的瞳孔里。
片刻后,他道:“我活得够久了,很早很早以前就该死了,后来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才有了念想,但现在都没了。”
允瞳想说,我不能成为你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吗?但他没问,自取其辱的问题,没必要说出口。
洛然闭上眼,等允瞳动手取丹,可身旁的人却一直没有动静。许久之后,床榻一轻,洛然看过去,看见允瞳正站在地上背对着他穿衣服,颀长挺拔,不知什么时候起,当徒弟的已经比当师尊的还要高了。
洛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记起了最初捡到允瞳的时候,那时候他只是一条小蛇,奄奄一息,他心疼得要命,把他随身带着,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死了。现在想来真傻,允瞳哪里那么轻易就死了,也许那次连受伤都是做戏,只是为了制造一个接近他的机会罢了。
都是骗子,所有人都是骗子。
允瞳穿好衣服后,没有转过头,只淡淡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