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搂着他的脖颈,气息奄奄:“师尊,我好冷……”
洛然抱着他,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云卿手腕一抖,剑尖以一种巧妙到巅峰的角度刺过去,如果不是洛然眼疾手快地挡了一下,与白的背上一定会多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见洛然用自己的手臂护住了与白,云卿眉头狠狠一皱,想收剑却已经来不及,只能朝一侧横刺,一声巨响,整个床板都被长剑钉穿,云卿也遭遇反噬,乃至骨缝都被锐利的剑气磋磨着。他忍住剧痛,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洛然,却正好迎上洛然仇恨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师尊,你……”
第40章
“别叫我师尊!”比起之前的那些恩怨,“云卿居然想伤害与白”这件事更让洛然气愤:“与白是你亲弟弟,他在刑罚台,你不设法救他也就算了,现在我把他带出来,你还要伤他?内丹在我身上,你要杀的人是我才对。”
云卿喉咙紧涩:“我从来没有想杀你。”
洛然还想说些什么,与白环着他脖颈的手臂却极轻微地动了动。
洛然看他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眼睛登时红了,一面捏着他的腕脉给他灌输灵力,又皱眉看着云卿:“我现在有事,不想和你说这些。你先走吧。”
云卿立在原地不动,半晌才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洛然满心扑在与白身上,哪还肯听他解释,云卿的手指收紧了,攥了攥,又松开:“我真的没想伤你性命,我之前确实想取你的内丹,但最后反悔了……”
与白嘤咛了一声,朝洛然的肩窝里拱了拱,洛然立刻心疼地抱住他,手指抚着他乌黑的长发。云卿咬牙道:“你以为与白就是清清白白的吗?他接近你不也是为了内丹?何必这么偏心,对我不假辞色,对他却温柔体贴,他究竟比我强在哪里?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你死心塌地了,这样看来,你的感情也不怎么值钱。”
“我的感情确实不值钱,幸好你也不想要。”洛然道:“对了,蓬莱以后都会设禁制,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云卿那时还没能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听到洛然的逐客令,自然负气离开。如果他当时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洛然,那他至少会多看几眼,也不至于以后连做梦的时候,连洛然的相貌都记得模模糊糊。
但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洛然还是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说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与白,无论与白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至少他表现得很爱他,让他也体会到了两情相悦的滋味,那是和云卿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感受。
可怕的不是谎言,可怕的是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戳破。
与白的伤很快就养好了,天帝和天后曾经亲临蓬莱,想要彻底解决与白的事。与白拉着天后到里屋,也不知说了什么,出来之后,天后就彻底改变了态度,转过来劝着天帝成全他们两个,最后天帝拂袖离开,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算是默认。
与白就欢呼雀跃,开始和洛然商议成婚的事,先问要请哪些人。
洛然道:“我没什么认识的人,不需要请,你要是能找到允瞳,就把他叫过来吧。”
与白应了,又问:“那云卿呢?”
洛然迟疑了一下,与白立刻不高兴起来:“算了,不让你姘头过来了,不然肯定要出乱子。”
“什么姘头,你都是从哪学的,说得这么难听。”
洛然软软地斥责了一句,毫无威慑力,他在与白面前越来越没有长辈的威风了,反倒要时时警惕不能说错话,不然与白晚上会狠狠折腾他,把他肏得泪痕满面、狼狈不堪。果然,他刚说了与白一句,与白就不满道:“他是你的心头肉吗,我连说一句都不行?师尊这样也太过分了,之前你就偏心他,现在跟我在一起了,还是偏心他。”
“不是不让你说,就是你说得太过分了。”
与白立刻眼泪汪汪起来,水红色的唇瓣紧抿着,他装可怜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洛然立刻服软:“……随你。”
但与白还是不满意:“那你承认他是你姘头了?”
洛然百口莫辩,他觉得与白是在无理取闹,却又怕他是真的生气:“我确实和他在一起过,如果你很介意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与白赖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闷声道:“我当然不会假惺惺地说完全不介意。这种事想想就很生气啊,师尊曾经那么喜欢他,还和他接过吻、上过床……虽然师尊现在是喜欢我的,但我还是会担心,师尊对我的喜欢,并不像对他的那么多。”
洛然温柔地抱着他:“不是的,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