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纷纷不可置信,没想明白雷俊怎么突然跳到和老板一样的立场上去了。
雷俊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很自信地说:
“这个道理很简单,目前的全球化进程,最大的特点就是高人力成本的国家比如美国,把其制造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以前主要是转移到中国,现在中国的工人工资开始上涨了,他们就进一步转移到东南亚和南亚。不过那里的工人素质和吃苦耐劳程度还有点欠缺,所以稍微有点科技含量的制造业还是留在了中国。”
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懂,上面不过是老生常谈。
然而雷俊话锋一转。
“但是,这种转移的原因,我们一定要看清——只是纯粹因为美国等国家的人力成本高,他们才转移出来。而在地租、生产原料及其他资源价格方面,美国是比中国更便宜的。美国矿藏丰富,铁矿和原油需要外运的量很少,原材料物流成本低,所以原料价格也低。同时他们的可用土地比中国面积大,人口才3亿,所以白菜价的地皮也多。人力成本是唯一一个导致美国制造业流出的因素,只要这个因素解决了,美国制造业会瞬间回流。那么,原先有了传统工业机器人之后,为什么制造业没有回流呢?按说工厂需要的工人数量已经大大降低了,这点人力成本应该已经微不足道了才对。”
为什么呢?大家的思路不由自主跟着雷俊的设问往下想。
“因为传统工业机器人还是需要大量的lc工程师做产线调试!不管是出了环境状况还是工序需要微调,还没法做到彻底无人值守。所以还是需要工人。”o叶维伦总算抓住了一个点,又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说完后目光里满是探询。
“猜得没错,但是,我们要提供的新一代工业机器人,会改变这种情况。”顾莫杰看到了对方动摇的眼神,鼓励地说:
“未来,工人还是要的,但是我们会看到一幅现在无法想像的奇景——有可能在中国,会有一些专注产线调试的小型创业者,他们买了几台初音智能的易再编程工业机器人。然后他们并不生产任何货物,只是为使用同类工业机器人的外国企业主提供远程技术支持。
美国资本家的工厂需要一条新的工序产线,中国的调试服务方案供应商就在中国照搬对方的情景模式进行机器人训练、严格按照对方的场景参数。然后形成深度学习成果的打包文件,把这个机器人训练结果发送给需要的美国资本家。
对方的产线出现临时性瑕疵的时候,这边远程监控得到数据后也马上开始模拟调整,把机器人数据反馈过去。
然后,我们有可能看到产线工程师和工厂在物理衔接上彻底脱钩。而且产线工程师再也不用到处赶飞机去工厂实地看情况、接业务。只要有几个专做这一块整体服务解决方案的创业者,就能解决一大堆工厂的问题。
到了那一步,完全可以实现‘工厂的物理肉体在美国、工厂雇佣的产业机器人和工人在中国或其他劳动力成本低、人权保障度低的国家’。
如果这样一个世界形成了,澳大利亚人还需要把生产义乌小商品的铁矿石运到沪江、由宝钢炼成钢铁再运到义乌生产加工、然后再运到消费国么?不需要了。凡是利用低人力成本而形成的来料加工型物流,都会剧烈萎缩。以后只需要把生产原材料直接运到消费集中地,那里会有就地的工厂自动生产,而低价人力成本的劳动成果,只需要走网线零成本运输到世界各地就行了——哦,可能需要一点电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