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书没怎么念!我只是没上学,不代表不读书。不然怎么用中日韩三语作词?怎么体会文化的差异!哎呀呀,有时候和你说话真是气人。”宝儿又罚了顾莫杰一杯,才气鼓鼓地把剩下的话一溜烟说完。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在武侠小说里最欣赏的一个角色,就是古龙写的傅红雪——我觉得和我很像。我至今还记得傅红雪的一段剧情——他练刀练得磨破了脚,很疼,然后他就捏了一把沙子,灌进鞋里,让脚上的伤口在沙子上反复碾,然后嘴里念念有词‘你是我傅红雪身上的脚,居然敢疼?既然你要疼,我就伤你伤到不敢疼!’一直搓到脚上血肉模糊,失去知觉,痛木掉了。有时候你觉得我很虐,其实我只是和小说里的人一样,觉得只有对自己狠到‘同样的伤不会再痛第二次’,才能扛下这么多年。就好比今天,具妍琼能够用‘卖国贼’这个评语把我骂哭,但是只要我哭个够,喝一顿,然后太阳再次升起之后,就再也没人能用同样的理由把我骂哭了。”
“我靠!你真是极品了。哪怕在我认识的天蝎座里面,你也是最虐的,真是疯了。”
“哈哈,没办法,我是11月5号生的么,刚好在天蝎座最中间,所以咯,虐也虐得这么正——欧巴是1月5号的吧,在我见过的摩羯座事业男里面,你也是最冷血最功利主义的呢,咱只能说彼此彼此。”
顾莫杰默然良久,才长叹一声,接上了这个话头:“其实有时候想想,为了事业拼到这一步有没有必要呢?你我都才20出头,怎么感觉心理年龄都有30了。”
“成功的人,都这样吧。”
……
九月的阳光,清澈地从玻璃窗里洒进来。
阳光本来是不配用清澈来形容的,可是似乎经过玻璃的过滤,见到了室内豁达坦荡地景致之后,连阳光都羞涩得清澈起来。
“呼……睡得好舒服。”宝儿睁开眼,居然神奇地没有感受到眼睛干涩,一切都很自然。她的满头秀发,枕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不软也不硬,很舒服。
地上是六个750l的、喝空了的菊酒瓶子,东倒西歪。
身上的连衣短裙很完整,只是睡皱了点而已。她已经懒得和银座之夜那般,再细细检查内衣了。
“嘿!起床了。”她拿过大枕头,狠狠抛在顾莫杰脸上。
“嗯?我断片了么?没给小茹姐打电话?”顾莫杰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呼出一口酒气。
宝儿嘟着嘴,捏了捏顾莫杰的鼻子:“伪君子,睡都睡了,还装什么装。你自己回房洗漱吧,我这儿可没你的洗漱用具。”
顾莫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