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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五毛经费的水军,在钱江大学校园里很快扩散开来,数科院,乃至物科院,好多学生纷纷落水。

顾莫杰一桩心事了断,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

为了不让自己太纠结,顾莫杰说服自己静几天,好好学习,把他这学期要过的两门数科院的课给上了。期中先去拿个好成绩,免得到时候蔡院长和秦主任想送自己双学位他都没手去拿。

而且,费莉萝那边如今也在忙着运作保研,显然是为了进一步示弱于陆文君,显示她的诚意,好让自己略微合理地淡出顾莫杰和陆文君二人的视野,为二人弥合此前的裂隙创造机会。

转眼便是又一周过去了。顾莫杰参加了数科院的c语言期中考试,毫无意外地拿了个90几的高分,让几个不明真相的数科院老师大吃一惊。听说了顾莫杰的成绩之后,学工处的秦辉也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知道蔡院长这个后门开得,没有给人留下话柄。

线性代数虽然差了点,毕竟临时抱佛脚及格了,也说得过去。

这些日子里,陆文君见男朋友再也没有和费姐联系,心里也多了几丝暖意,芥蒂慢慢消融殆尽。

顾莫杰为了上数科院的课,都是在紫金港校区边上住的酒店,没有回西溪校区,显然不可能有和费莉萝眉来眼去的机会。

线性代数成绩出来后第二天,顾莫杰决定看一下这一周多以来,“初音下载”和“网际快车”之间大战的结果。陆文君也空了下来,陪着男朋友在一旁打气安慰。

酒店里,顾莫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插上网线,点开了一份邹胜通过邮件发来的报表。整个人依然有几分忐忑。

陆文君给顾莫杰擦了擦额头,说:“这么紧张?我看你汗都出来了。你这种人,怎么把生意做这么大的?”

顾莫杰低低叹息了一声:“你不明白,互联网业界就是这么残酷的。赢家通吃,第二名就等于死。一招不慎,一个数据拐点没看清,说不定就完了,我怎么能不紧张呢。做ayal的那个彼得蒂尔,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我就像一个婴儿,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惊醒一次,然后大哭起来。’腾讯的小马哥也说过,qq上线这些年了,他每年都觉得自己的公司快死了,不知道下一个取代他的产品在哪儿,哪一天冷不丁会从背后冒出来秒了他。谁都不知道睡下去的时候活得好好的,隔八个小时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顾莫杰说着说着,竟是感慨无限。

互联网世界的残酷,别说互联网公司的老总活的跟狗一样,每天疲于奔命。便是一个普通的网文扑街写手,都是如此:有时候,手一抖一个外貌比较像毒点的伏笔写出来了,然后第二天起床一看,“30的均订永久性不可逆地流失了;这个世界的读者一分钱耐性都没有,直接永久性弃文,还要喷个痛,好像前面的钱都花冤枉了”。

互联网上的一切,来得太容易,太廉价,太精确定位,所以不得不面临卑贱。买了一本纸质书的人,好歹直接花了整本的钱,看到一处毒点,最多放一放,过一阵子心疼花出去的钱,还会重新捡起来翻一翻。买了正版单机游戏的人,钱花了,总要玩个够本。

网文,页游,免费软件,这些领域的大佬看似风光无限,背后其实是可怜到和乞丐差不多的用户黏性、用户忠诚度。他们的钱,都是跪着赚来的。淘宝上任意一家网店,在阿里集团推出信用评级体系之前,只要同款产品在全国有一个同行比你卖得便宜一分钱,你就直接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