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碧萝孩儿,变成僵尸之后双目血红,死不瞑目两腿僵直,走路的时候都不会打弯,只能拖在地上行走,一双手臂硬硬邦邦的垂在肩膀下面,就像个木桩子一样,一瞧见人,就会扑上来撕咬。”
“最后做法的道长用桃木剑跟黄符镇住她,强行放回棺木里,里头咚咚咚的声音响了整晚,直到我赶去,抚着棺木说,我儿,你是有什么冤屈,为娘去跟太后娘娘求情,让她帮你解开这冤屈。那声音才停了下来,我这做母亲的心,像是油煎一样。“
“你想让她们当皇后,母仪天下,可咱们刘家没这个福分啊。”
太后听着这话音儿,仿佛是怪外甥女是自己害死的一样,不由得跟着掉下泪来,说道:
“嫂嫂不要那些人蒙蔽了,如今那些保皇党的大臣,多少人想看我们刘家的笑话,今早在朝堂之下,无数见风使舵的大臣,说让哀家撤帘还政,说刘家是遭了天谴,哀家不信,我嫁给皇帝多年,不一直是好好的,定是有人要害我们刘家!”
勤国公夫人止了哭泣,半信半疑的说道:“若真是如此,上次项国公家那小丫头,查什么内监弑父案,一天就破了案,不如喊她来试试?”
“是,此事不能声张,哀家让她以拜祭之名,上门查看,若能查明真凶,哀家一定把那人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可怜怕鬼的女神探唐一霜,又被连夜急诏,得了一块御赐金牌,半夜赶往勤国府寻找线索。
次日,宁王一身素服守在灵堂之前,面容悲戚,哭的情真意切,嘴里说着自己命运多舛,福气浅薄,娶不到如此贤妻。
唐一霜上了三炷香,转身对宁王施了一礼,说道:“宁王爷,打扰一会儿,臣女有几个问题,想要您帮忙答疑解惑。”
宁王不理她。
他身边的心腹小太监忙赔笑说:“唐姑娘,我们王爷悲伤过度,昨天哭了整晚,实在是没心思回答姑娘的问题,咱们改日再问吧?”
唐一霜不为所动的亮了亮御赐金牌,并没有离开。
宁王气抖冷,起身说道:“唐姑娘,在我未过门的亡妻灵前,你如此倨傲不敬,是何道理,不要以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动你。”
唐一霜说道:“宁王爷说是在哭了整晚,但是你双目清亮,黑白分明,眼中一点血丝也没有。双眼亦不红肿,莫非都是干嚎吗?”
宁王怒极,冷笑一声讽刺:“唐姑娘言辞锋利,胡搅蛮缠,难怪京城贵女无人与你结交,就是因为你平日为人倨傲,眼高于顶,本王素来宽厚待人,今天必须要驱逐你这不讨人喜欢的恶客,请从我岳家出去,勤国公府不欢迎你这种无事生非的女子登门!”
唐一霜明眸流转,丝毫不见生气,反驳道:“宁王爷此言差矣,你觉得我不招人喜欢说明我不想招你喜欢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这点事都不懂?”
这一席歪理说的理直气壮,直把宁王气得脑瓜子嗡嗡直响,他向来擅长虚伪客套,平素周围的人也都多加恭维,不敢拂逆他的意思,真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当面怼过。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喝道:“一派胡言,来人,请她出去。”
唐一霜朗声说道:“我乃奉太后懿旨查办此案,要驱逐我出去,不知是王爷大还是太后大,又或者王爷在心虚什么?”
宁王面色铁青,唐一霜环顾四周,看见公府下人和前来吊唁的宾客竖着耳朵在听,继续说道:
“既然宁王爷不愿意换个地方,那我就在这里问了,听说头几次刘家千金要嫁入中宫,纳彩的聘礼都是宁王爷亲自送来的,可有此事?“
“有。”宁王咬牙切齿挤出一句。
“而去世的刘家四千金碧萝姑娘,上元节当晚是由宁王爷送回来的,是也不是?”
宁王一张马脸拉的老长,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巧合的是,国公府的四位千金去世前一晚都见过宁王爷,而且都和你单独待了一小段时间,最后死状一模一样,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宁王爷你猜,我在刘家姑娘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