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这三年的时间,不管忘掉忘不掉,三年后,他都要回国,这是父亲做的最后的让步。
每天给那些好奇又单纯的孩子们讲述着他们最感兴趣的大千世界,陪着他们玩耍,教他们汉语,和他们一样每天只吃两顿饭,这样忙碌又单调的生活每日都会让他有一种他已经放开了已经走出来了的错觉。
但是每每到了深夜,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狂似的想她。
最折磨他的,是她。
她的一颦一笑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却又在他抬手之际突然消失,他用手捂住眼,良久,黑暗的房间只传来一阵无望的叹息,这样疯狂的想念过后总会带来莫大的空虚失落,身体就如同被掏空一样,让他痛苦不堪。
每天看着身旁天真烂漫的孩子嬉戏打闹,他总是会出神,回国以后他到底,能不能去面对她,勇敢的。
哪怕只是故作轻松地说一句好久不见也可以。
原来,面对感情,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弱鬼。
七年之别,如过千年。
陈嘉树在出机口愣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却不想,撞见……老同学。
丁雪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惊讶地说不出话。
眼前这个身形消瘦,皮肤黝黑的男人真的是陈嘉树?
“你……你……陈嘉树?”她反应过来后用很怀疑的语气问他。
他微微点头,“丁雪,好久不见。”
丁雪别开头,扯了个笑容,“是好久不见了啊,陈嘉树。”随后又平静下来,问他:“这些年去哪了?”
“前四年读大学,后三年……”他顿了一下,“非洲支教。”
“原来是这样。”她讷讷地回了一句,又问:“没有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