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男朋友的家里干干净净,所有的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她很欣慰。
肖楚言径直走进了他的卧室,在里头不知道干嘛,一分钟不到就出来,身上的黑色衬衫换成一件休闲长衣。
走出来看到易初语仍穿着他那件湿了一半的外套,蹙额,“怎么不脱掉?”
愣了半晌的易初语哦一声,开始脱衣服。
肖楚言走近,帮她将这件宽大的衣服脱下,走进浴室。
出来时,两手空空,应该是将湿衣服丢进洗衣机了。
肖楚言只换了上衣,没换裤子,还是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腰上缠着皮带,这样的搭配看起来有一丝的滑稽感。
上身是随意的休闲装,而下身是正式的黑色西装裤。
他站定在易初语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全新的大白兔奶糖,剥开了糖纸,借助糖纸捻住糖的一头,举在她的嘴边,像是哄小孩一般,“张嘴。”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易初语处在愣神的状态。
头发沾上了雨水,刘海湿了,又被风吹得微微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散漫不正经。
此刻还拿着一颗糖,温柔得不像他。
易初语张开嘴。
他就拿着那颗糖塞进易初语的嘴里。
肖楚言将手上的糖纸折叠起来,折成方方正正的立方体,动作行如流水,就像是重复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
在警局门口相拥时,易初语的心早就掀起了千层巨浪,有千言万语,也有种种疑惑。
为什么这么突然,是今天。
嘴里的糖在一点一点地融化,口腔被甜腻的奶味充满。
易初语微微仰视他,喃喃地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肖楚言顿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手上的动作霎时间僵住,抬眼看向她。
伸出手摸着她沾了些许的雨水的湿发,温柔缱绻,帮她撩到耳后,勾着笑说:“不是突然,挂念很久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柔得掐得出水,敛了平日里淡薄的神色。
易初语微微张开嘴,想问的话却突然间被他的动作打乱,那些措辞被捏碎,连一个逗号都不剩。
既然挂念那么久,为什么不早点说出口呢?
猛然间,她想起了肖楚言说的话,她当初不告而别,一句未说就丢下他一个人,在他的世界里失联。
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
就算是没了那种疯狂的怨念,可是那道疤还是在那里。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这些?
易初语越来越能理解肖楚言的态度,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想靠近却又保持距离。
肖楚言温热的双手捧着易初语的脸,眸色认真,“回去换一身衣服。”
嘴里含着糖,讲话不方便,易初语将奶糖顶到左脸颊上,左半边腮帮鼓鼓的。
拇指在摩挲着易初语的脸颊,肖楚言不自觉地用右手的拇指按一下易初语那鼓起来的腮帮,一点都不正经。
易初语嗔怒地瞪他一眼,“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