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及多想,只一路将人抱进了屋,放到了炕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便要去给她倒茶,不想,人方一起,手忽然被人一把紧紧攥住了,被子里地人陡然惊醒了,只噌地一下从炕上一溜烟爬了起来,随即一把从背后抱紧了他的腰身,只哆哆嗦嗦道:“别```别走。”
她死死抱着他,生怕他走开了似的。
整个人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里。
说这话时,她嘴微微颤抖着,声音更是透着阵阵颤抖。
“别走,别走,别走```”
沈媚儿死死抱着打铁匠,嘴里机械般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一句话,只知道说这一句话。
薛平山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顿。
良久,他缓缓转过身来,将她地脸摁在了自己的胸口,郑重地说了一句话:“好,我不走。“
她还在他的怀里继续颤抖。
全都是不由自主地散发着恐惧与害怕。
这是一种什么样地情绪?
几个月前,暴雨连天的深夜,他忽然被人砸门喊出,被人一路从西街请到了东街,看到床上噩梦连天的人儿,就曾想过这个问题。
究竟经历过怎样的过往和无助,才会被惊吓成这副模样,就连在梦里,都无处逃脱。
那一晚,薛平山都有些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那一声声哭泣,那一个个颤栗颤抖,那一幅幅孤立无援,惊恐万分的瞬间,都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
他是个不详之人,他手中染的血,沾的阴灵,注定让他这辈子不配得到幸福,然而,尤是如此,在那一刻,他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抛在了脑后,只想```只想要安抚她,保护她。
昨日再次重现。
岳母在成婚前,曾偷偷与他说过,说她自那回被老虎惊吓过后,便遭了惊吓,当夜噩梦连连,烧了四天四夜,差点儿醒不过来了,后从庙里回来,又忽而高烧不退,岳母小心翼翼地与他细数她的一些过往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