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曜不想理会他, 径直转向另外一个棺木,手指落在了那人的面具上, 迟迟没有动作。

一旁, 太玄已经开始唱起歌来。

“操吴戈兮披犀甲, 车错毂兮短兵接。”

“天时怼兮威灵怒, 严杀尽兮弃原野。”

陆清曜眼睛一闭,径直掀开了那张面具。

面具下, 确实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完全认不出这张脸原来的模样。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伴着太玄的歌声,陆清曜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这张已经辨别不出是否是陆清绝的脸, 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伤口很多,很新,很浅,看起来刚愈合不久,上头的结痂还没掉。

她的手抚上了他的左耳耳垂,果然在他的耳后摸到了一枚小痣。

陆清曜直接抽出摧龙枪的枪尖,割开了这具尸体腰部的衣料。

这人的侧腰上,只有一块被烙铁烙过的伤痕,看样子,这个伤痕已经存在很久了。

时隔多年,陆清曜依然记得,二哥的腰间有个显眼的胎记。

这个羌族大首领的驸马是谁……毋庸置疑。

“二哥……”

但陆清绝为什么要这样做,陆清曜已经无从得知了。

无论他是为了跟过去一刀两断,还是——

为了保护她这个唯一的妹妹……

这些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