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暄有些不能接受,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喃喃:“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
“生死之事,自有天命。”谢璧采低头看着窗外,三千红尘如旧,而有些人,早已经不在了,“节哀。”
谢道暄扶着额头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却失声哽咽了起来。
“她生前不知你的心意,死后亦与你无关,何必如此。”谢璧采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推到了谢道暄的面前,“放下吧。”
“放下,呵……”谢道暄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来,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谢璧采,“当初,若不是……清晚又怎会、怎会……”
谢璧采没有说话,等着谢道暄平复心情。
“她可有什么遗言?”谢道暄的失态不过片刻,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和蔼可亲又风流多情的做派。
只是微微发红的眼圈和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谢璧采看着迅速冷静下来的谢道暄,一时有些感慨:谢家人……也不知该说这是深情好、还是无情好。
他沉吟片刻:“她让我照顾好月娘。以及那个孩子。”
“你方才说,那个疯丫头已经启程去了京口。”谢道暄伸手按着紫砂茶壶,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在京中脱不开身,本想传信给你,让你帮忙照顾一二。”谢璧采道。
“好、好……”谢道暄不知道在想什么,恍惚了好一阵才答应,“即使你不说,我也会照料她的。只是你为何会放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谢璧采本不想再多刺激自家小叔,但他还是没能绷住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温柔的意味来:“她说要与我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