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温目光一凛,转手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楼主这话,僭越了。”
“僭越?”男子嗤笑一声。
“萧公,这里只有你和我,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男子歪过头,看着窗外,“你我相交五载,您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您是什么样的人——
您是一个赌徒,若是赌注足够大,回报足够丰厚,再大的风险对您而言也不足为惧,不是吗?”
纯钧剑铮然出鞘,冰冷的剑锋落在男子的咽喉处。
男子并未流露出害怕的意味,反而有些兴奋,语气里都带着微微挑衅,“怎么,萧公要杀人灭口不成?”
纯钧剑入鞘,萧温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楼主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男子闻言仰天大笑:“若是怕了,就不敢请萧公来喝茶了。”
“建安城……”萧温看着窗外,风中传来秦淮河上的吴侬软语,他手指摩挲着纯钧剑的剑鞘,“温柔最是销魂冢。”
“偏安一隅的安逸繁华已经消磨了这里大多数人的雄心壮志。”男子脸上的恶鬼面具笑得诡异,“建安城像是个将行就木的老人,捂着眼睛假装看不见外头的狼顾虎视,真可笑啊。”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一把火烧了建安城,到那时,我就坐在这里看着,那样的场景一定很美。”
“你可真是个疯子。”萧温说。
“我就是这样的疯子啊,不然怎么跟您这样的赌徒做朋友?”
“你在建安城里,可有仇人?”萧温抿了一口茶水,试探性地问道。
“仇人?”男子摇了摇头,“我没有仇人,我只是……很想烧了谢家而已。”
“谢家?”出乎意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