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殷开山则认为,「我等身担辅佐大王之责,未能尽到参谋之责,才导致此次兵败,我二人实是罪在不赦。」
「如若大王代我二人顶罪,会将圣上置于为难的境地。皇子有罪,大王说圣上该不该追究?」
「圣上如若追究,则有损大王的声誉,况且此次圣上未立大王为太子,此次兵败之后,更为有些人攻击大王留下口实。」
「圣上如若不追究,则是圣上无视新朝律法,如今天下未定,皇子有罪可以宽恕,又将如何对待其它有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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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觉得刘文静、殷开山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歉疚地道,「我怎忍心让你们替我顶罪?」
刘文静笑道,「只要大王安然无恙,我等难道还怕没有重新启用之日?」
李世民经过一番深思,也觉得刘文静、殷开山所说是最好的办法,问二人道,「我乃是主帅,按说应是罪魁祸首,又如何能将自己开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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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静微笑道,「我已和殷兄商量好,就说大王患病在身,将军事指挥之权交由我二人代理,是我二人下令与敌军交战,才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李世民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得按照刘文静、殷开山的建议,在奏报军情之时,将罪责推到他们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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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讲完,懊悔地道,「都说是骄兵必败,我也是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结果是害人害已,连累无数将士沙场殒命。更让人痛心的是刘文静、殷开山,他们都是跟着我晋阳起兵的元勋,如今却因为我的过失,被免去所有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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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听李世民介绍完事情的经过,柔声安慰道,「世民阿兄,也不必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要尽快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重要的是世民阿兄要从此事吸取深刻的教训。」
「至于说刘文静、殷开山被免之事,世民阿兄也不必为此事挂心,说不定阿爷心中正在感激他们,重新启用他们也是早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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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不解道,「阿爷没将他们下狱已是万幸,为何还要感激他们?」
观音婢耐人寻味地笑道,「世民阿兄可曾读过《论语》?」
李世民反问道,「阿婢当我是三岁孩童,会没有读过《论语》?」
观音婢微笑道,「世民阿兄可曾记得,《论语》微子篇当中,有这么一个故事?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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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道,「这个我当然记得。」
「叶公对孔子说,他们家乡有一个正直的人,他父亲偷了别人的羊,他出来指证他的父亲。孔子说,他们家乡对正直的看法,与叶公的看法不同,他们家乡提倡:父亲为儿子遮掩,儿子为父亲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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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看着李世民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儒家提倡:父为子隐,子为父隐。」
「像刘文静、殷开山为你顶罪这种事,我都能看出来,阿爷那么睿智,你以为能瞒得过他吗?」
李世民忽然有些担忧起来,「阿爷知道我们合起伙来欺哄于他,我等岂不是犯下欺君之罪?这可是罪上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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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笑道,「阿爷知道也无妨,他知道「父为子隐」的道理,他应该感谢刘文静、殷开山没有将他置于尴尬的境地。如果他二人不替你顶罪,阿爷将作难如何处置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