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婢见李世民回来,便急着问他试探武士彟和刘世龙的情况。
李世民坐到炕上,一脸的不高兴,对观音婢道,「我们昨日夜里商量的想法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你我算是白费了一番心机。」
观音婢失望地问,「是否武士彟和刘世龙仍是看上去对阿爷亲近,实际上却誓死追随王威?」
李世民沉着脸感叹,「武士彟和刘世龙这两人实在可恶,他们竟不按阿婢设计的路子去走,他们这样做,阿婢妹妹的颜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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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听李世民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好像是在调侃自己,她斜眼楞了一下李世民,不满道,「你是否在耍弄我?」
李世民憋不住笑了起来,他笑咪咪地看着观音婢,说话也换成了高兴的语气,「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好得让人出乎意料。」
观音婢这才知道李世民在逗她,装作生气地样子,抓起炕头的掸子高高举起,作势要打李世民。
李世民理直气壮地埋怨观音婢,「阿婢妹妹真是不通情理,我挖空心思想逗你一乐,你却要打你家郎君,此情此景确实令我伤心。」
观音婢瞪着李世民,仍是一脸的严肃,说道,「你给我好好说话,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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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地向观音婢叙述了一遍。
观音婢仔细听完,脸上也露出欣慰的微笑。
她和李世民分析,「武士彟和刘世龙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像他们这样的聪明人应该能看清形势,知道何者有利,何者有害,逐利之人自然会向利而行。」
「我看他们的言行,也不是装出来的,我们可以相信他二人之言,但要交待他二人,不要让王威起了疑心,这样将来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世民点头,「王威越是相信他二人,对我们越有利,近日我见到他们就和他们说不要露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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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接着道,「从武士彟和刘世龙所说的情况来看,阿爷一直还下不了决心,好像还有太多的顾忌。」
李世民也有同感,「我觉得阿爷是太过小心,对谁都不信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到正旦节时,我们见到阿爷,要探一下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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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到了除夕,李渊果然从别院回到太原留守府官署。
由于李建成、李元吉都不在李渊身边,李世民和观音婢就陪着李渊守岁。
家中没有小孩子,过年的氛围就不热闹,观音婢让厨上准备了酒菜,三个人围着炕几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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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不见,李渊看上去不太高兴,坐在那里话语不多,谈兴不浓,心中好像装着重重心事。
观音婢见李渊怏怏不乐,试探着问李渊,「阿爷在想何事?」
李渊放下手中双箸,叹道,「目下的局势越来越险恶,生死系于一线,每走一步都让人胆战心惊,我这几日常常是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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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问,「阿爷何不早早举事?」
李渊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酒,缓声说道,「如今举事,时机还不成熟。北边突厥屡起事端,南边屈突通、卫文升仍然手握重兵。我等如果起兵举事,恐会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