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本正经央求观音婢,
「我说的可不是玩笑,你真的得帮帮我。」
观音婢看他认真的样子,闪动着明亮的眸子,看着李世民的眼睛,
「是何心结?说出来让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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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面色突然变得庄重,声音低缓而有些阴郁,
「我刚跟岳父大人学武时,他就问我,「作为次子,将来如何面对长兄」这个问题。」
「当时我就记在心里,不时在寻找答案。」
「今日,王珪先生又提起「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话题。」
「阿婢妹妹,你说我该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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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观音婢还真没有认真思考过。
她对李世民道:「你让我仔细想想。」
说着她从几案上端过一盏凉茶,轻轻啜了一口。
然后,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碗盏,口中不停念叨着,
「次子,「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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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好一阵子,她才又望着李世民说道: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并不是绝对的。」
「如果王先生坚持,那是他食古不化,不知变通。」
「就拿我们长孙将军府来说,就没照着这去做。」
「阿爷临终前就定下由四兄承嗣,而不是由年龄大的三兄。」
「这岂不是「立嫡以贤不以长」吗?正好和王先生说的相反。」
李世民想想观音婢所说的话,还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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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观音婢又说,
「王先生所说的「立嫡以长不以贤」,其实是暗指皇室立储之事。」
「他在提醒你,以后李家获得了天下,皇储应该是大伯,而不是你。」
李世民点点头,「听他的话意,就是这样。」
这时观音婢咯咯笑起来,
「这王先生也真会算计。」
「咱们李家还未获得天下,他就先替大伯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
李世民听观音婢这样说,心中也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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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接着打了一个比喻,
「这就好比两人,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进行争斗。」
「就像兄弟二人,看到绝顶之上,一颗宝珠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兄长说这宝珠属于他,弟弟说这宝珠属于自己。」
「两人争执不下,便对打起来。」
「等一人将另一人打死、或打伤。」
「得胜的那人才发现,自己没能力爬上绝顶取下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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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观音婢看了看李世民,
「我说的,是不是和李家现在的情况想同?」
「大伯能不能确定,李家将来能取得天下?」
李世民听完观音婢所作的比喻,眼里带着笑看着自己的小阿妹,
「阿婢妹妹这个比喻真是贴切。」
接着夸道:「你那心窍也不知是怎么长的?」
「竟然能将这样两件事拿来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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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听到世民阿兄夸奖,面上变得稍微腼腆了一些,但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
那光,透着一丝灵动,还蕴着智慧的光芒。
常年沉浸于晦涩的书海之中,观音婢养成了一种能够将眼光,穿透事情的外表,深入其内部本质,进行分析推理的习惯。
她可以内视、反听。
她的思绪可游走于未知、和现实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