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对郑观音道,「我说这事大嫂还真推不掉,得由你向大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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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音露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多大的事呀?妹妹还非要将我也牵扯进来。」
观音婢就将李元吉院里近几天发生的事,详细向郑观音说了一遍。
郑观音听罢,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她念善心慈,前一段正为陈善意和四个婢女的死过意不去。
一连为她们念了七天的往生咒。
信佛的人相信因果,和积德行善。
又赶上自己刚好这时怀上孩子,郑观音就想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积点阴德。
现在听说李元吉又要生事,心中也不免为他院里另外几个婢女的命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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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最后说得有些悲怆,
「如果听任四叔继续闹下去,他院里的人早晚是个死。」
「要不被四叔折磨死,要不被大伯处死。」
这一句话,如一支重錘敲在郑观音的心上。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几个年轻的生命,又要在自己面前消失。
这更加坚定了郑观音的决心,她要劝说李建成对李元吉严加管教。
郑观音似乎比观音婢还要急切,
「看来四叔再不管是不行了,等你大兄回来,我即刻和他说。」
「你用过晚膳就过来,我们必须商量出一个对策。」
观音婢也不便久留,谢道:
「那就有劳大嫂了。你再养养精神,我先回去。」
说完,起身告辞,向郑观音行了礼,离开西院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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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观音婢又再次来到西院。
前厅值守的婢女进上房通禀后,郑观音陪着李建成来到前厅。
李建成在正中榻上东首坐下,让郑观音和观音婢隔着几案坐在对面。
在观音婢过来之前,郑观音已将李元吉打骂院里婢女的事,向李建成说过。
李建成早就为李元吉的事头疼。
他也试过不少法子,但都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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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特别执拗、桀骜不驯,打骂和训斥根本不起作用。
李建成在为将来举事作准备,整日忙着大事,没有过多的时间过问李元吉的事。
窦氏夫人在家时,她从不姑息李元吉,所以李元吉对母亲甚是惧怕。
现在没有了窦氏夫人的压制,李元吉就成了脱缰的野马。
李建成本就可怜李元吉得不到父母疼爱,如果自己再对他刻薄,李元吉就成了一个无人怜惜的孩子。
因此,在管教李元吉方面,李建成总是狠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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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元吉到了不得不管的时候,李建成仍然没有太好的主意。
他征求观音婢的意见,
「长孙娘子,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在中午的时候,观音婢就已经想好了说服李建成的办法。
现在听李建成问她,她反问李建成,
「大伯觉得,男孩子整日混在女人堆里,长大会有何出息?」
「我觉得他现在慢慢长大,该让他和男子在一起练武、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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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满脸的无奈,叹道:
「这样倔强、难驯的孩子真是少见。」
「长孙娘子想到的,我何曾没有想过?」
「我也试着让他从内院出来,跟着武师们练武。」
「我在时他倒是听话,我不在时他就会跑回去。」
「任何规矩对他来说都没用,没人能管得住。」
「我让武师罚他,他不但不听,还和武师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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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笑望着李建成,
「我倒是有一法子,不知大伯愿不愿用?」
听说观音有办法,李建成倒是很有兴趣听一下。
他问观音婢,「什么法子?」
观音婢看上去确信她的办法可行。
她自信地回答李建成,「让他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