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婢说,今日李元吉院中有些反常。
郑观音倒没有觉得有何异样的地方。
她带着疑惑,反问观音婢,「妹妹发现有何反常?」
观音婢注视着郑观音,说出她认为的可疑之处,
「大嫂有没有感觉到?这几日上午,四叔院中嬉闹声音很大。但是,今日从早上到近午,却没有一点声息。」
郑观音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她冲观音婢点点头,
「妹妹不说,我还真没有留意。现在想想确是如你所说。」
「想是因为四叔出去了,就再没有人闹。我想这样也可解释得通。」
郑观音的意思是,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李元吉不在家,院里面就不闹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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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见郑观音并不以为意,就接着为她分析,
「如果四叔安安静静回来,也就算了,不再有什么可疑。」
「但他偏偏回来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不得不让人生疑了。」
观音婢说到这里,郑观音也有许多地方想不通,就对她道:
「我也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妹妹你仔细说说。」
观音婢端起几案上的红枣姜茶喝了一口,继续接着说自己的想法。
「大嫂你想一下,四叔肯定知道唐国公府规矩严格。」
「不经允许,男仆不得入内院,是尽人皆知的规矩。他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但是,为了何事?他要破死命,也要将不该领的人,往自己院里领。」
「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让这四个人去办。」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能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还要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仆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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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音也是越听越觉得心疑,更加同意观音婢的想法。
「就是,他那小院里,何事需要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仆去做?」
「除非是抬东西。难道是要搬家俱?」
观音婢认为不是搬家俱,
「搬家俱何必会这么急急火火?」
「要是搬家俱,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他还偏偏不说要做何事。」
「我估摸着,他是在故意隐瞒,不想让我们知道他要做何事。」
「一个小孩子,找四个男仆,在内院之中,做一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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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观音婢这么一说,郑观音有点害怕。
窦氏夫人临走之时,将管理内院的责任交给了自己。
她这才走几日?
如果闹出大事来,等到窦氏夫人回来,她一是不好交差,二是显得自己无能。
郑观音心中既怕又急,不知所措,当时就乱了方寸。
她急切的问观音婢,「妹妹你说咋办?」
观音婢却非常平静,她语声轻缓地安慰郑观音,
「大嫂别急,我们要想办法弄清楚四叔在做何事?」
「你有没有发现?他闹过之后,回到自己院里,如今又没了声息。」
郑观音倾耳听了听,确如观音婢所说。
她越发觉得观音婢所说不假,心中有点焦躁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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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奉书来禀,午膳已经备好。
郑观音哪里还有心思用膳,真想马上将事情问个清清楚楚。
在观音婢的劝慰下,郑观音才草草用了午膳,连吃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用过午膳,郑观音就催着观音婢,准备两人一起到李元吉院中,去看个究竟。
观音婢却不急于打草惊蛇,她提了几个问题,一下子又把郑观音问住了。
「大嫂,假如我们现在过去,四叔不让我们进门怎么办?」
「假使让我们进去,和我们胡闹怎么办?」
「如果将他惹恼,他又要打人,我俩是否应对得了?」
「我听说,他年龄虽小,从小跟着大伯习武,力气很大,拳脚也好。」
「一般的成年男子,两三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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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这么一说,郑观音又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