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丁占魁公务闲暇之时,又来到城南庄园。
他看到几个年轻后辈,弓马骑射日益精进,力气也已长成,心中亦喜亦忧。
李世民看到丁占魁愁眉不展的样子,上前问道:「丁伯父,可是我等练得不好?」
丁占魁脸上转为笑容,和蔼地看着李世民,
「很好,越来越有上阵杀敌的凛凛杀气了,我心中正在高兴。」
李世民不解,「伯父高兴,为何愁眉不展?」
丁占魁向李世民道出心中的难处,「我在愁,如何教你们使用近战武器。」
「你长孙伯父说过,远战用弓,近战用槊。」
「你也知道,我是南人,对马槊根本不懂,让我如何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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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听,笑道:「伯父不用再愁,我已有解决之法。」
丁占魁急急问道:「此话当真?你有何解决之法?」
李世民神色微慽,说道:「长孙伯父用心良苦,临终之前,我见他最后一面,他曾将一本槊谱交付于我。」
说完,眼中已有泪光闪现。
丁占魁闻听,心中激动万分,但见李世民有悲慽之色,亦满是感慨,
「季晟一生仁德,亦有宏图大略,思虑长远,谋划周密,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尔等后生,应当传承其武艺,更须研习其谋略。」
「只是斯人已逝,兵法、谋略已难得其真传,这也是他今生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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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自小就对长孙晟武艺、兵法和谋略心驰神往,但他的早逝却让李世民痛惜不已。虽然武艺几得真传,但兵法、谋略却已无法得其传承。
丁占魁宽慰李世民,「人生哪能万事如意?能将武艺练好,已不负你长孙伯父一番苦心。」
李世民道:「丁伯父放心,世民定不会让长孙伯父和你失望的。」
自此以后,李世民与长孙顺德等人,按照长孙晟所传槊谱,精心习练马槊,有了力量作为身体基础,近战技能也是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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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在这些青年后辈之中,长孙无忌因为守孝,不得不长住墓园,每日只能练一下拳脚,骑射和槊法却无法习练。
长孙无忌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沉浸于经史子集之中,两年下来更是韬略满腹,才学充盈。
这也使长孙无忌,后来走了与其他人不同的路。
李世民是文武全才,长孙无忌偏文,其他几个人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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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隆冬。
这几日雪大。
长孙无忌守孝之期将满。
整个墓园被皑皑白雪覆盖,雪深几可没膝。
长孙家族墓园,位于长安城南小陵原,占地数百亩。
自北魏以来,长孙家族列祖列宗,以及逝去的族人皆葬于此。
墓园北高南低,依坡而建。
园中坟茔,从北至南呈扇形分布。
园中广植松柏,园南建有旌表牌坊,正中道路青石铺就,向北直通得姓始祖拓跋嵩墓前。
墓园太大,积雪太深,长孙无忌和长孙仁二人无力全部清扫。
因长孙炽、长孙晟是亲兄弟,而且排行第一、第二,所以墓冢比临而建。
为方便祭祀,长孙无忌和长孙仁两人合力,在长孙晟和长孙炽墓前清扫出一块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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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辰时,风雪已停,明日高悬,茫茫雪原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从墓园南牌坊外慢慢行来几人。
这几人正是在城南庄园练武、读书的李世民、长孙顺德等人。
几人惦记风雪中居于墓园的长孙无忌,便结伴过来看望。
积雪太深,实在难行,深一脚浅一脚,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雪中,几人边走边抓起地上的雪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