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长孙晟和丁占魁在教长孙无忌练习骑马、射箭。
内宅之内,高秋娘也天天邀请丁夫人到家里说话。
有一件事令高秋娘很纠结。
她不好确定,让观音婢如何称呼丁夫人。
现在的丁夫人,已不再是家奴身份。
过一段时间,等丁占魁任了职,丁夫人也是一位七品的都督夫人,是观音婢的长辈,见面总要有个称呼,不然就太不礼貌。
可别看观音婢人小,但是在长孙将军府辈分却高。
常言道:长门的孙子,末门的爷。
就是说长门的孩子,见了末门同样年龄的孩子,一般是要喊爷爷的。
长孙晟和丁占魁兄弟相称。
长孙晟比丁占魁大,按理观音婢该喊丁夫人婶娘。
可高秋娘又比丁夫人小,观音婢喊丁夫人婶娘,总觉着有点不像。
而丁娘子又是观音婢的乳母,随着丁夫人喊,观音婢论辈分,该叫丁娘子阿姊。
孩子哪有吃阿姊的奶长大的?说起来也有点不合规矩。
高秋娘把怎么称呼丁夫人和丁娘子,看得很重要,怕失了礼。
丁夫人却不以为意,不就是个称呼吗?习惯了就好了。长孙家的几个媳妇都比高秋娘大,见面不还是都得喊母亲吗?
她认为就都随着丁占魁喊,观音婢就喊她婶娘,喊丁娘子就是丁娘子。东京到西京,娘子是官称,喊丁娘子也不算失礼。听丁夫人这样说,高秋娘也觉得有理,就随了丁夫人。
丁夫人对观音婢很是喜欢,她也说这女郎是富贵之相,长大后不是常人,两颐饱满,鼻子俊挺,额宽而高,聪慧而有威仪。
见丁夫人这样评价自己不到三岁的女儿,高秋娘笑道:“我现在有点发愁,一个女孩子,半拉脑门子没有头发,长大怎么嫁人?”
“我看了相书,书上说额宽而高的女孩子是旺夫之相,也是克夫之相。女子前额是照夫镜。如果女子嫁人,丈夫能镇住妻子,这照夫镜就是旺夫之相。如果丈夫镇不住,这照夫镜就克夫,女子要留流海儿把前额遮住。”
丁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好愁的?夫人就好好为她挑选一个威武英俊的将军做郎子。这样就会相得益彰,夫唱妇随,有这旺夫镜照着,郎子说不定就会封候拜相。”
高秋娘听着只是笑,打趣道:“好郎子哪有那么好找?也不知道现在生下来没有?如今孩子下聘都早,有的几岁都定了亲事,是不是我现在就要留心,别让好郎子都让别家抢了去。”
说完呵呵直笑。
丁夫人和丁娘子也跟着笑。
有道是男女婚配要的是郎才女貌。
世族大家相媳妇,不但看貌,更看重门第和才德。
门第不同,是断无可能结成姻缘的。
权贵之家的嫡妻,将来要相夫教子,打理中馈,没有才德也不是合适之选。
所以世族之家,女孩子的教育亦是重中之重。
高秋娘接着道:“儿女是父母的连心肉,都巴望着望子成龙,盼女成凤。我现在就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下都让阿婢学会,自己都知道是急于求成,但还是有点急不可耐。”
丁夫人微笑道说:“这是人之常情。孩子还小,急也急不得,要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