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姚颔首答应。
定远老臣快马往定远军中传信,殊不知苏敞之早就知道了,定远军兵临城下,苏敞之捏着中都的密信,微微皱起眉头。
陆缙扭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片刻,听着身后架的弓弩声,苏敞之气极反笑,他一直在局中,从未出来过。
「将军……」陆缙说。
苏敞之朝前方看去,江驰禹的队伍一马当先,他沉声:「攻城!」
陆缙一咬牙,策马而去。
陆以柔说过,没人比她更了解枕畔人,容池做不了君主,这不是上天安排给他的路,逆天而行最终必将遭受反噬。
「攻城!」陆缙喊道:「破了这城,斩下乱党首级者,重重有赏!」
轰隆隆的撞门声传遍大地,整个汴京震了三震,胯下的战马亢奋起来,江驰禹原地打了两圈,看着那巍峨的高墙被撞出裂缝。
城中乱军仿佛看到了头顶的高悬的死神刀,被赶鸭子上架的护城。
皇宫内的逃生密道已经悉数打开,容简站在隐风口,捂着帕子闷咳几声,洁白的帕子当即见了血。
他近来神智愈发的不清醒了,中都那边说江驰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他为何有了反复的征兆,只有一种可能,梅牙子当时送来的药方被人改动过。
是那个叫韩舟的大夫,药方在他的手里变了药效,长久服用会适得其反。
真是一群奸诈小人。
「圣上……」蔡语堂颤颤巍巍,低说:「前路艰难。」
从罕提君让南疆战败这一环开始,容简就注定了会输。
地狱娇没有送到鞑靼王的手中,鞑靼倾国之力也没能踏进漠北边州一寸,继而东地十三州失守,他再无后援。
容简说:「送小殿下走。」
程建弼随后带着一身华服的广妙嫣进来,广妙嫣哭的双眼通红,她倒是没多爱容简,只是舍不得眼前的富贵檐罢了。
城外的大军迟早要杀进来,她怕极了,却又不想走。
「圣上,让娘娘带着孩子们走,」程建弼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