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吗?
容歌觉得挺可惜的。
南地驻军的死伤清点了整整两日,军中的册子才完善好,容歌威逼利诱的向兵部要了一份,和江驰禹盖在被子里瘫坐在床上翻阅。
「是时候了,」容歌低说:「我忍容简太久了,眼下终于有功夫去收拾他了。」
江驰禹合上册子,道:「调派南疆驻军支援陆缙,争取一举拿下东地,打到汴京城下,我亲自去。」
「你想去?」容歌往他怀里靠了靠,「那我陪着你,你的身体我得时刻看着。」
要不然不放心。
江驰禹却说:「沈老谷主说了,再用两三次药就解了余毒,被这毒糟心了那么久,本王早就烦了,只要调理得当,就不会有事。」
「那就是十日后?」容歌抬眼问。
江驰禹点头,做好了率兵北上的决定。
最先知道消息的是苏敞之,人从南疆赶回了中都,在宫中同容池待了两日,不知道商议了些什么,傍晚抽空来渊王府见人,容歌说江驰禹没在。
苏敞之坐在厅上,穿着秋日的常服,拉家常似的问容歌,「桉儿在漠北怎么样?」
容歌低头掰着手指头,「挺好的,时言昨日还来信了呢。」
「我怎么听说他带着桉儿上前线了?」苏敞之挑眉,「你不怕两人撺掇着糊弄你,报喜不报忧?」
容歌心底果然激灵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她相信时言有数,笑道:「不会出事的,舅舅要是不放心桉儿,自己去漠北看看?」
苏敞之闷哼一声,不理容歌这茬。
容歌现在和他说别的也说不通,干脆谈起了军务,「驰禹要亲自率军去攻打汴京,漠北也接二连三的传回捷报,胜利在望。」
苏敞之换了个慵懒的姿势,揉着掌心的老茧说:「以为你不会让驰禹涉险,他要去你就准了?」
容歌这就不乐意了,皱眉道:「大事上我可从来没不讲理过,江驰禹他做什么我都是默默支持的,算了……我俩的想法你也不懂,我爱他就会尊重他的决定。」
苏敞之自嘲的笑了声,「也是,舅舅有时候确实搞不懂你俩。」
明明担心对方,却愿意让对方一次次涉险。
「舅舅接下来打算回定远吗?」容歌问。
苏敞之是准备回去一趟,他还得见陆缙,便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抬起黑沉沉的眼望着容歌,「歌儿不打算跟舅舅回去一趟?」
容歌怔了一下,「先算了,我去一趟东边,看看父皇。」
苏敞之噎了噎,此事就作罢了。
小丫头忽然间收起了利爪,不同自己杠了,苏敞之还浑身不得劲了,容歌看着像释然了,不再一意孤行的妄想把苏敞之带回「正道」,苏敞之也闭口不谈他即将成功的宏图霸业,两人看似亲近,实则疏远了。
容歌和江驰禹在东地战场分开,陆缙亲自来迎,见到容歌夸了两句又变漂亮了,容歌悻悻一笑。
「城中已经收拾好住处,王爷请。」陆缙神采奕奕,笑道:「这边。」
江驰禹看着容歌,说:「你就别进去了,让元霖他们护送你去太上皇那。」
陆缙在一旁动着自己的小九九,听了这话殷勤道:「路上怕生乱子,我派一队人跟着小歌。」
容歌松开江驰禹的手,眼看天色不早了,抿唇道:「过几日我就来,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