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语堂明白了,他低声吩咐道:「圣上寝宫由禁卫军把手,现在起后宫的娘娘们都不要来探望了,圣上发脾气你们就受着,一切等圣上性情缓和下来再说。」
容简现在疯的正起劲,四下又乱着,不能再让他疯了。
权邵死了,容简少了个臂膀,行事会麻烦很多,正好约束约束他。
不消片刻,容简在里面醒了,阴阳怪气的叫着传舞女来,动辄打骂,里面好一阵哀嚎。
程建弼拉着蔡语堂又退了出来,让人把门关上,太医守着。
蔡语堂说:「李阁老呢,让他带着翰林院和内阁的笔杆子,把定远军散播出去的谣言压下去,圣上龙体康健,紫气东升,好着呢!」
禁卫军连忙去找李晖了。
「京中不能乱,圣上得尽快好起来。」程建弼担忧道:「我们内部乱了,东地军心不稳,天涯阁也管不住十万大军啊,江湖草莽一旦落地为匪自立门户,不愿意听圣上的指令了,那我们就完了。」
蔡语堂步子虚浮,冷汗连连道:「不会的,东地大军守将都是圣上亲信的人,谁敢不从祸乱君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有那个国师……」蔡语堂突然想起来,惊道:「这孙子干什么去了?」
容简一直留着一手,变故一生国师就回了登仙阁,连夜把封存的千斤丹药散了出去,等蔡语堂和程建弼反应过来,整个汴京朝廷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丹药的控制,受制于登仙阁,受制于容简。
「造孽啊!这!」蔡语堂发现为时已晚,痛呼道:「现在谁也跑不了了。」
程建弼却只是摇摇头,起码容简这后手,保证了汴京朝臣的不敢乱生异心。
命都被圣上拿捏着呢。
——
容歌三日后在肃州醒了过来,她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眼皮恹恹的闷着眼珠子,她的记忆停在了马车被禁卫军撞的翻飞,她带着伤摔了个半死,最后被苏敞之箍在怀中带走的那刻。
她们都安然出京了吗?
容歌手指动了动,半梦半醒之间强撑着要睁眼,还没看清眼前景象,熟悉的温度和清苦的药味就凑近了鼻尖,她顿时心安,又沉沉睡了过去。
江驰禹掏了帕子给容歌擦了擦手,让韩舟给容歌诊脉,韩舟诊了半天,松了口气,回头看到沈溪,又谦让道:「师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