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邵没想过同容歌还能对上几招,侧了侧脸,再次出剑的瞬间说:「你死在这吧。」
「容歌——!」
仲小枫在后退时被容歌推到了一边,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觉得冷极了,眼里有血光在闪,容歌手中的重刀脱手,秋水的劲力呼啸而来,她疼六腑都挤在了一起。
脸上的是血是汗都分不清。
银光迸溅,连着月色一起泄了下来,洒在了容歌的肩头,她没有力气了。
……走不出去。
权邵压住了飞驰而来的重刀,猛地劈到了一边,容歌被劲力冲的飞了出去,撞在了后面的墙上,「哇」地呕出一口血。
宿青乔挡在了容歌身前,仲小枫痛苦的闭上眼,过去拉容歌。
容歌一双瞳骤然又亮又沉,她没有看仲小枫,只说:「真的要以身殉国了。」
仲小枫摇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哭的,可控制不住,并非害怕,而是难过……她好难过。
「容歌……」仲小枫抱住了她,哽咽不止。
权邵一步步走了过来,他背后的阴暗里站定一个人影,露出脸来才让人看清,是蹒跚而来的宿邑,是宿青乔从未见过的沧桑。
月光把宿邑的身影拉长,直到完全挡住了视死如归的宿青乔。
「权邵,待我同小殿下说几句。」宿邑站在了秋水剑前,他的眸光暗了暗,望着不远处的宫檐,半晌又停在了宿青乔身上。
宿青乔只觉得有一把刀在割他的心,割的他疼,疼到麻木。
「爹……」宿青乔膝盖打抖,却没有跪,哑声:「请从儿子的身体上踏过去。」
宿邑没有动,眼里有泪在闪,他说:「乔儿,你比爹像忠臣。」
那刀在心口插的更深,宿青乔听完这句话支撑不住,终究跪了下去,他恳求道:「爹,哪怕你还有一点点疼爱我,求你……放殿下走吧,殿下是主,我们是仆,哪有以下犯上弑主的道理。」
容歌打断宿青乔,「乔儿,我拿你当朋友,我们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