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可能让我出去。」容歌原地团团转,头发都抓掉了一把,「没强制性把我送回定远,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竹莺焦急道:「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
「殿下——」门外传来宿青乔的急音,他要进来被定远军拦了一下,宿青乔凶戾道:「滚开!」
他进来了,容歌赶紧拉住他,「外面怎么了?江驰禹呢?」
「江……江驰禹,」宿青乔喘了口气,接着说:「殿下,江驰禹没事,是天涯阁阁主给江驰禹下了死帖,这会怕是天下皆知了。」
容歌凌眸,沉问:「那个天涯阁阁主,谁?」
宿青乔阴声,「殿下,是司徒简。」
——
酉时三刻,容歌在陵王府封闭的屋中听见了划破长空的号角,战鼓响了起来。
她「蹭」地跑到门边,用力锤道:「开门!开门!!」
院中定远军也在集结,他们步伐整齐,过了会苏敞之才来,他站在门口说:「歌儿,等着吧。」
「舅舅!」容歌狠狠拍门,大喊道:「外面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你听不到吗!你放我出去!」
苏敞之安抚的拍了拍门框,转身走了。
容歌听见他走了,踹着门喊:「苏敞之——!」
战鼓声惊醒了满城的人,连原本躁动的百姓都慌张的拥在了一起。
北城之下,来的并不是乱军的大部分,恰恰相反,只有一少部分人。
江驰禹俯视下去,看到了被簇拥而来的天涯阁主,他一身素白,比死在国公府那夜还像丧服。
在萤萤夜色下分外扎眼,江驰禹紧着目光,抬手下令,「弓箭手,准备!」
说话间墙垛上的弓弩都上了膛。
「容简。」江驰禹声比天阔,回荡在幽幽夜色里,「你没死。」
语气间加重了「死」字,天涯阁主带着人坦坦荡荡的站在了江驰禹的射程之外,那抹丧色终于缓缓抬起了头,迎着长空同江驰禹对视。
明明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双方都贴近打了火把,江驰禹确定城下的是容简。
高墙之下,容简放肆大笑,快要穿透云层,他的笑声异常的疯狂,却极其的熟悉。
江驰禹想,有两个容简。
随即容简身边的人就齐声喊:「王爷,把门打开啊!」
耿博延啐了一口,「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