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暂的沉默,韩舟也不知道想了会什么,低低道:「伽蓝,宜年现在见了我连关心的话都说不了几句,他嘴上都是自己的生意,都是京中各个贵人的喜好,他忙着应酬,头上好像挂着陵王府的牌子,我觉得他变了。」
在河州的时候,韩宜年是有野心,可韩舟知道,他心里也是温暖的,可现在的韩宜年更势力了,他夜里挑灯分析京中局势,选择站队,能给贵人赔笑,巧舌如簧的去哄京官家的千金,稀罕的珍宝不要命的往出送。
明明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商人,却硬生生把自己挤进了贵人圈。
容歌知道自己没资格评判韩宜年,看着失落的韩舟,也说不出虚假的宽慰话,岔开话题道:「那李府呢?李晖最近干什么呢,你知道吗?」
「李大人好像升官了,姑姑要走,他在家中闹了一场,之后就没什么动静了,照常在翰林院忙活,」韩舟对上容歌的眼,接着道:「伽蓝你是想知道李家小姐好不好吧?」
其实也不是,容歌就想把每个人的情况都打听打听。
李晖升侍讲的事情,容歌之后确实帮过一把,他跟时言提了一嘴,时言办的。
并非好心,就觉得李晖说的也没错,他无权无势,按资历该往上熬一熬了。
她一点头,韩舟就把知道的都说了。
李凝芙和李凝雨两苦逼姐妹,日日躲在后院不敢出来,更不敢来见容歌,公主和李伽蓝那是不一样的,云泥之别。
容歌昨个还叮嘱近卫多注意两眼李府和韩家的情况,如果他们有人染上毒疫,一定要马上跟她说。
——
白日连着长夜,又改了十多次药方,容歌上了火,一张口说话唇角就干裂的疼,她看书试药,扎针试毒,眼睛看字都是花的。
竹莺拿了两个馒头进来,说:「小姐,垫垫吧。」
容歌在旁边的水缸里洗了手,毫不顾忌的摊开了坐在地上,拿着药方说:「今个下午不是有个汉子好起来了吗,还主动帮忙来着,再把这方子给许祺瑞送过去,让他看看。」
竹莺接过,这几日她也跟着容歌跑瘦了,「药方试了几十份了,明天就三日了,我听京军中,城中情况更严重了,再拖不下去了。」
神色沉重起来,容歌啃了口馒头,「我知道,明天日落前,治疗毒疫的药方一定会制成,快成功了不是?」
容歌和郎中们都看到了希望。
竹莺扭头拿着药方跑了,容歌被噎住了,喝了口水润润喉,刚要起身出去,宿青乔就挑开门帘冲进来,流着大汗说:「殿下,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