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仓促的咳嗽了两声,没人肯出头接,毕竟容祯这决定太惊骇了,东地十三州和定远都自立为王了,这又把四分之一的兵都给了二殿下,这……岂不是被瓜分了嘛?
凝重的气氛之下,张喜将记事的本子搁在了膝头上,道:「圣上下此决定,必有缘由。」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容祯丢了份折子下去,漠北来的,他凌厉道:「漠北形势严峻,已经不是守与不守得问题了,鞑靼王帐,朕若不将它打退到大漠深幽处,他们会集结北地蛮族同漠北军誓死不休,老二的漠北军是强悍,可一刻不停的征战也会暴露弱点,其他地方没有援兵增往漠北了。」
「落霞关也败了……」张喜说:「我们疆域辽阔,需要驻守的兵也多,可这些兵都分散在各关口,不管征调了那一方,都会有破绽露出来,让外族有可乘之机,将整个北域绑在一起,各州大小军队都交给二殿下统领,能最大程度缓和漠北军的消耗。」
容祯点头,「张喜说的对,朕苦思冥想,漠北军需要援军,与其来往不停的征调磨合,不如从一开始就整合起来,让老二拿这三十万兵力速战速决。」
兵部尚书还是忧心,「可是三十万兵力,太多了,臣怕二殿下……」
闷头不响的大殿下都生了异心,更何况是手握三十万兵力的二殿下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容祯让禄涞拿来圣旨,盖上玉玺,传道:「朕册封老二为镇北王,即日起,他就是北域大帅,漠北的苍狼!」
圣旨都下了,群臣再多疑心也都得吞在口中,俯身道:「圣上英明——」
「都起来,」容祯挥手,「朕还有一道旨意,朕身边的时言你们都见过,让他也去漠北,留在镇北王身边,辅佐他平定外忧。」
兵部尚书又惊,「圣上,时言可是北镇抚使,执掌锦衣卫,护圣上安危的。」
「时言本就是武臣,」容祯幽幽道:「国有大难,留他在朕身边屈才了,锦衣卫北镇抚司论资历有的是人接手,他去漠北辅佐老二,朕才放心。」
座下的史鸿云从头难尾没说话,此刻殿内的冰跟封了一样,他看着外面的日头,内里却透心的凉。
圣上给了二殿下一个镇北王帅,便派了个亲信的时言去掣肘,漠北是有了兵,可时言一去必然打破漠北原本平衡多年的根基。
见招拆招,他就说,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时良策还在京中呢,时言去了漠北,总要牵挂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