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都落钥了,江驰禹怎会突然进宫。
时言急忙让内监去告知江驰禹,扭过头对容歌道:「我带你先走。」
宫中四下灯火幽幽,容歌抬眼望去,有道人影正在大步而来,她不敢再看,点头道:「走。」
江驰禹遥望,看到时言从宫殿的拐角处走了,他身边刻意遮挡着另一个人,哪怕刻意做了伪装,可那背影,江驰禹怎会不认得。
原本急耐的脚步一瞬间灌了铅似的,就怔在了原地。
一个锦衣卫跑过来,恭敬道:「王爷,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江驰禹回过神,胸口微微起伏着,蹙眉道:「本王有要事。」
锦衣卫说:「王爷明早再禀,行不行?」
冷峻的抬起眸,江驰禹盯着那锦衣卫道:「叫你们时抚使来。」
「王爷,抚使大人当值呢,脱不开身。」
这锦衣卫一看就是时言的亲信,正在费劲的拖住江驰禹。
江驰禹冷哼一声,「本王看见他了,就在圣上寝殿外等着,还不快去请。」
「这……王爷。」锦衣卫为难,「王爷您看?」
江驰禹说:「时言好大的架子,要本王亲自去请不成!圣上既然睡了,本王也不想叨扰,寝宫门口闹出点声响,总归不好。」
锦衣卫一咬牙,俯身道:「王爷等会,卑职这就去请抚使。」
江驰禹稍微收敛面色,阔步往寝殿去,正好有内监要进去换安神香,江驰禹飞速的回忆了一下时言刚才的行为,他身后跟着容歌。
时言既然敢偷偷带容歌进宫,那此刻寝殿门口值守的,应当都是他信任之人。
再算算时辰,内监要进里面伺候,他却没见到自己的人出来,以时言和容歌的行径来看,莫非是刚好撞在了一起?
神色一凛,江驰禹快步过去拦住了换香的内监,「今夜里面伺候的是谁?」
一看是江驰禹,那内监躬身见礼,「王爷安,今夜是禄宝儿在内殿伺候呢。」
「嗯。」江驰禹眼睑一沉,脸色更沉重了,道:「香炉给我,本王进去换。」
区区一个小太监,哪敢劳驾渊王殿下,忙不迭道:「不敢,奴才职责所在。」
「本王担忧圣上,夜不能寐。」江驰禹抬了抬声,幽幽道:「连夜进宫,才得知圣上早歇了,进去看一眼也能放心些。」
内监一听,渊王殿下真是体恤圣上,前有舍身挡箭,后有深夜进宫。
江驰禹为容祯不顾性命,伺候的小太监私底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他自然也是信任的,见江驰禹都这么说了,他便将香炉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