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皇。
她喊了二十年的父皇。
泪水浸湿了手背,容歌浑身颤的更加厉害,她能感觉到容祯在打量着她。
说:「李伽蓝,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的两员大将针锋相对。
容歌僵住了,她怕自己一抬头就满脸泪痕。
容祯冷道:「抬起头来。」
这一声吓到了容歌,她仓皇之下胡乱抹了吧眼泪,缓缓抬头,同容祯四目相对。
天哪,她眼尖,模糊之中还精准的瞥见了容祯鬓角的几根白,她的父皇也会生白发吗?
容歌眼角红着,容祯看着那双眸子莫名的心疼,脸色明显一变。
「臣、臣女……李伽蓝。」容歌叩首,忍着泪眼大声道:「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结结实实的叩下去,「咚」的一声,容祯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磐石一样压在了他心上,「你一直在江驰禹府上?」
容歌没抬头,说:「是。」
「许祺瑞都对你赞赏有加,朕还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呢?」容祯说:「怪不得江驰禹推推吞吞不肯让朕多了解你,上次他和时言可都是为了你吃了杖刑的。」
时言想把李伽蓝摆到明面上来,求娶不成便再没了动静,容祯以为他和江驰禹商量好了,儿女情长,说开了也就罢了。
结果呢?到底是小瞧了江驰禹,从人家婚宴上掳走了人,回头塞自己后院了。
容祯凝眸,「俪嫔请你入宫诊疾?你可诊出什么了?」
容歌心不在焉,她离容祯近,有好多话郁积在胸口,充斥在喉咙里,烈刃一样割着她,喉间一片腥甜。
「诊不了。」简短的回了三个字,容歌已经开始疼了。
俪嫔惊讶,李伽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