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舟笔尖一停,抬头说:“有。”
“……严重吗?”
“严重。”
容歌心口砰砰的跳,好像真的不行了,她脸一苦相:“韩大夫,咱也不必惜字如金,我要是快死了,你起码得让我做个明白鬼。”
韩舟竟耳尖红了,偏白的面颊也跟着烧红了些,看了容歌一眼,才徐徐道:“你内里空虚,血脉虚浮,脉象紊乱,平日里太不顾及身子了。”
容歌将这几个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当回事,问:“还有么?”
“还有……”,韩舟说:“你体寒。”
长舒一口气,容歌笑了:“那就无妨,韩大夫不用紧张的,小病小病。”
她这条命,是在阎王爷手底下抢回来的,光诏狱受的那些罪,就够她虚浮半辈子了,只要不是什么要命的绝症,都不太打紧,她慢慢补回来就是。
谁知韩舟听了容歌这话,罕见的皱了额纹,语重心长的说:“你体寒的严重,自己不知道吗?”
“哦”,容歌笑:“现在知道了,多谢韩大夫。”
“你……”,韩舟或许是第一次碰见容歌这种不知好歹的病人,一时语塞,连鼻尖都红了起来,好半天才端正了大夫的本性,认真提醒:“女子体寒,日后很难有孕,更何况像你这种,寒气已经侵蚀身体了,天稍微一凉,你就比寻常人怕冷,再不加以顾忌,再难有孕。”
容歌怔了怔,眼底飞快的闪过几分凉意,再抬眸,已经神情自然:“我知道了。”
她这态度,让韩舟更郁闷了,叹了口气就要起身抓药,容歌一把接过药方,韩舟不耐其烦伸手讨厌:“你先等等,我去抓药。”
容歌回头指了指后面,在看看天色,已经正午了,她问:“韩大夫,你饿了吗?”
韩舟摇头:“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