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略显疲惫的抬了抬眼皮。上身赤裸着,背上的棍痕触目惊心,整个背都黑青黑青的,再加上被雨水泡过,尤其的可怖,像是坏了一般。
他抬手示意阿顺扶他起来,阿顺小臂刚伸过去,便被韩宜年指尖滚烫的温度吓到了,连忙惊声:“三爷,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让李伽蓝回去”,韩宜年顿了顿,费力的披上内衫,白着唇道:“从大堂里出来,还能腾出心情来看我,说明没吃多少亏,就别来爷这看爷难堪了。”
额头烧的厉害,韩宜年晕乎乎的,任由阿顺给他系上衣带,扶着床沿低喘。
阿顺缩回手,转身出去了。
容歌等了半天,就等来阿顺让他回去的信,她朝韩宜年的屋窗望了一眼,关切道:“他好些了吗?”
阿顺摇头:“没,更严重了,二小姐你先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你去换身衣裳,湿气又过给三爷了”,容歌说着往屋里头走去,阿顺拦都拦不住。
“哎呦二小姐,三爷不高兴,你就别给他难堪了。”
“落魄人看落魄人,有什么难堪的”,容歌说:“我现在的处境还能比他好了?从汴京被扫到河州,你以为我是来游山玩水的?他起码还有个家,我连家都没有。”
阿顺心口一噎,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容歌在门口停住脚步,抬声问道:“韩宜年,我进来了?”
里面半晌没声,容歌确信他听到刚才的话了,又等了片刻,才听到里面沉沉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