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车夫汗流浃背,回过头问:“小姐,有个茶棚。”
容歌伸出脖子去看,零零散散几个过路人,茶棚清凉,她应道:“那就过去坐坐,挑着傍晚进城就好。”
“小的把小姐送到河州,能在城里歇息一晚”,车夫一边往路边的草地上放马,一边说:“进了河州主城,到老爷家的曲阳县还得一日路程,我们明日再赶。”
容歌搭上紫芸的手,下了马车,随口问道:“韩家也在曲阳县?”
“是,韩家小辈都在外经商”,紫芸说道:“韩老太爷年事已高,舍不得离开家,主脉还在曲阳县。”
茶棚遮着缝缝补补的顶,确实凉了很多,总共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既当伙计又当掌柜,热情的很。
“客官快坐”,男人将抹布摔在肩膀上,笑嘻嘻的迎上来,撑着袖子在木桌上擦了一把,贴心的给容歌拉开了凳子,说道:“店里只有粗茶,虽然苦涩,却降热,小姐别嫌弃。”
“嗯,不嫌弃”,容歌想着粗茶也是茶,能涩到哪去。
掉漆的旧瓷碗,里面清奄奄的飘着几片茶叶,被泡的久了,容歌也瞧不出是什么茶,她想也不想的灌了一口,方才还因一丝凉起舒展的眉间蹙成了一团……
一口茶全吐了出来,她皱眉:“这是茶么?也太涩了。”
男人也不介意,笑呵呵的给容歌换了一碗清水:“小姐瞧着娇贵,怕都没见过这过路的粗茶,自然喝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