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接过了她手里的那碗药,尝了一口,“还是这么苦。”
身为帝王,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很少这般抱怨,抱怨的还是汤药苦。裴轻轻笑,“所以我才每日准备蜜饯,不过姐夫可是一块都没吃。”
一碗汤药见了底,萧敬还是没有吃蜜饯。
“蜜饯盖的是口中之苦,于心里的苦却是无用,若是有用,想来你也会吃吧?”他放下药碗。
这话让裴轻一愣。
萧敬看着她:“南川王说,想要你。”
他照旧面色温和,可裴轻却立刻跪在了他的面前,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她写信求萧渊来的,她未经萧敬同意,在那封求救信上应允了太多,如今萧渊是名正言顺地讨要罢了。
“陛下恕罪,是、是我的错。”
“你何错之有?”萧敬朝她伸手。
裴轻看着那只好看的手,没敢触碰。
“错在不该写求救信让南川王击退叛军,还是错在拼死保护不是自己所生的孩子?”萧敬拍了拍榻边,“地上凉,坐这里来。”
见他没有真的动怒,裴轻这才起身,坐到了榻边。
“当初直接宣你进宫,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是朕的不对。”
听萧敬这么说,裴轻摇头:“这事不怪姐夫。我是姐姐带大的,母亲早逝,父亲宠爱妾室所出的儿子,不曾管过我们一日。直至姐姐偶遇陛下,入宫做了皇后,我在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了些。我我曾与父亲争执,离家不归,姐姐怀着身孕又担忧着我的安危,神思郁结才是我的错,当初知道能照顾姐姐的孩子,我心里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