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裴青轲正在陪唐潇编七彩绳。
唐潇编上了瘾,越编越多,裴青轲手上已经带了三条。
她抬手将请和书撕了,将碎纸扔回盒内,淡淡道:“我要的不是请和书,她知道的。”
来人退下,唐潇编好了第四根绳子,要往裴青轲手腕上戴。
裴青轲伸直手,看着他戴,忽然道:“乞巧节戴七彩绳,是谁告诉你的习俗?”
唐潇抬头,“这不是常识吗?七月初七,乞巧节,不戴七彩绳带什么?”
唐潇本来觉得没什么问题,但经她这么一问,也觉得有些不对。
唐潇想了想,“……对了,五彩绳和七彩绳有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两者没有任何关系。
端午节带五彩绳,乞巧节压根儿就不带绳子。
几色的都不带。
裴青轲合上风俗书,看看腕上的四根彩绳,再看看唐潇。
唐潇眨巴着眼回看她,“就……挺好看是不是?”
“哎呀,记错了嘛,”唐潇按在她手腕上,轻轻朝内推了一下,“那能怎么办呢?要不我再编三个,凑够七个?”
唐潇深觉这是个好主意,无视裴青轲的拒绝,接连编好,全带到了她手腕上。
尧国送来请降书,俯首称臣那日,裴青轲手上还带着那七根有些褪色的七色绳,直到九月二十八那日,她回到丰都才摘下,放到盒里,妥善保存在王府。
唐楼墨初时生气,不理唐潇,但随着他走得时间久,生气越来越淡,倒是有些想他。
只是思及他一言不发离家出走,去的还是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地方,在唐潇回来前两天,唐楼墨和林宛茵连理都不理他,全当看不见这个几个月没见的儿子。
唐潇撒娇打滚全都用上了,才终于哄得林宛茵拿出鸡毛掸子,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
到底是亲儿子,打过了,虽然还总是给他白眼看,也算是过去了。
唐潇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