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轲怕自己心软,便也一直没有去找他。
四月二十二日晚上,裴青轲靠在他小院墙上,手中握着一坛酒。
是丰都特有的清调酒,若是出了丰都,哪里都没有。
窗户和门都关着,透过窗纸,能看到屋子里昏黄的烛光。
她没有敛藏气息,看着屋子,一口一口喝着酒。
夜风寒凉,衣摆翩飞。
屋内的蜡烛亮了一夜,屋里的人一直都没出来。
天亮了,裴青轲拎着酒坛,翻身下墙,大步离去。
过了片刻,门“吱吖”一声打开,唐潇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他还没走到墙下,一个黑衣女人凭空出现,是裴青轲留下的暗卫。
“公子,主子说您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或是有什么想给她的,可以直接交给我,我替您转达转交。”
唐潇不见那日激动,神色如常且平和,“我没什么要给她的呀,只是想过来闻闻这是什么酒而已,这也不让吗?”
暗卫恭敬退开。
唐潇走到墙边,仰头看了几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屋内。
唐潇关上房门,手在门上没有放下。
既然她不让他跟她走,那他便不和她一起走了。
他自己去。
暗卫多又如何?
他这么聪明,难不成还甩不掉她们?
姐姐也太小看他了。
再说如果担心他,那不能直接和他说“不要去杀敌”吗?为什么就不带他了呢?
陪她熬了一夜,此时很累,不适合动脑子,唐潇决定先上床躺一会儿。